许是因为穿着夜行衣在有地龙的屋里睡着了,起来后又因为踏雪无痕回来时吹了风,后半夜,竟然躺在床上发起热了。
陈月做了一个梦,梦里面自己在火山附近散步,忽然从后面冲上来一个人告诉自己。
“火山要喷发了!”
梦里面的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不得不和那个人一样,狂奔了起来,汗水布满了全身,嘴唇也开始干裂,此时天空却忽然下起了雪。
依旧是方才那个报信的人,他转过身来笑道:
“看来,下雪了。”
听到这句话,陈月猛地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方才的沙漠模样,而是牛芳那担忧的脸庞。
“娘……”
陈月想开口问,牛芳怎么在屋子里,嗓子里却发出了一阵嘶哑的声音,连陈月自个儿都被这声音给陌生到停下了话来。
牛芳原本瞧见小月这孩子睁开眼睛了,还想安慰两句,可瞧见她那听见自己声音后,不可思议的眼神,顿时没忍住笑了。
等到笑完了,这才转过头来看向一脸委屈巴巴的小月道:
“该!准是大半夜的又不知道在屋里折腾啥,大夫都说了,你这是发热,前几日叫你别着急把披风给脱了,你还不肯,瞧瞧,这不就发热了,你看看,娘说的话,那都是有道理的。”
心里明白这受凉是因为自己大半夜偷溜出去的原因,但陈月却是有口难言,嘴里鼓着气,却也不肯同意了牛芳的话。
要不是现在嗓子沙哑得不成样子,她一定要好好的给牛芳说说理,哪有人都二月初了,还系披肩的,那走出去,人还不定以为这姑娘身子怎么虚了。
牛芳瞧见陈月脸上的表情,翻了个白眼:
“你就在心里嘀咕吧,反正你现在也说不出话来,来,正好你醒了,把大夫开的药给喝了,大夫说了,得趁着天气暖起来之前,把这病根给断了,否则将来到了这个日子,就容易起。”
陈月闻着鼻子里那堪比鲱鱼罐头的中药味,整个人都麻了。
药物提纯这项工作还很艰巨啊!
喝下了一整碗黑漆漆的中药,陈月的精神头也渐渐上来了,听着外面两个混世魔王时不时的蹦出来的话,有些感兴趣道:
“怎么不叫两孩子进来玩一会儿?”
牛芳刚刚接过小月喝光的药碗,听见这话,没忍住又在她头上敲了敲,
“我看你是脑袋热糊涂了,两孩子才多大,要是被你过了病气,我看你咋办。”
嘴里话是说得严厉,可牛芳手中用手绢给陈月擦嘴的动作却是十分轻柔。
陈月眨巴眨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牛芳道:
“也不知道芳华阁的木工做得怎么样了?”
牛芳把手绢给收起来,听见这话头也不抬道:
“怎么样?你就睡了几个时辰而已,你大哥还能一下子就把木匠活给做完了不成?放心吧,看那样子,等你好得差不多了,刚好能赶上开张。”
说了一会儿话,又喝了一整碗药汁,陈月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眼泪花也跟着挤出了眼眶。
牛芳见此,把小月身上的被子紧了紧,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道:
“睡吧睡吧,睡醒了嗓子就好了。”
陈月知道牛芳是哄自己的,陈月却还是忍不住笑了,随后也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