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贞观十六年起,李治作为太子,便常常出入陈宇的俱乐部,而这个俱乐部,俨然也成了太子的小朝廷,李二的两仪殿中,自有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等人为他出谋划策,而俱乐部中,刘仁轨、上官仪等新晋的一批官员,则成了李治的拥趸。
文武百官皆知,长孙无忌等老牌权臣,那是李二的铁杆粉丝,而太子李治之下,则以武安郡王陈子寰为首,隐隐有分庭抗礼之势。
就连世家之中的王修等人,也不得不与陈宇交好,以期待将来李治登基后,给自己的家族谋得更多的红利。
整个贞观十六年间,大唐一片安定祥和,李二下令,从贞观十六年起,所有判定死罪的犯人徙至西州,充实边地,判流徙之人充卫戍,各以罪行轻重为年限。
早些年侯君集也好,陈宇也罢,在西域打下的偌大疆土,总要有人去充实,否则多大的疆域也没了意思。
而这些穷凶极恶之人,到了西域之后,更是肆无忌惮,李二只说,不能祸乱大唐境内,可没说不能出去找事。
这些人干脆打起了游击,以西州为首,至高昌县,不少府县的卫戍军士,纷纷跑到西域的小国去袭扰,处月、处密二部更是被打的一败涂地,李勣在朔州大败真珠可汗,追击千里,从此,薛延陀也被大唐从地图上抹去。
夏天到来的时候,吐蕃大相禄东赞再一次进京朝贡,向李二陛下表达了最衷心的问候,还说吐蕃的松赞干布自娶了文成公主以后,已经下令效仿大唐的农耕制度,想要在高原上播种谷物云云。
陈宇则听的噗嗤一笑,吐蕃这种环境,注定只能以游牧为生,即便是后世仍是如此,眼下松赞干布难免有些东施效颦了。
而在这一年里,武顺给李治生下了第一个儿子,虽然并不是武媚生的,但李治仍旧给这个孩子起名为李弘。
同一年里,李治奉李二诏令,册封兰陵萧氏之女为良娣,也就是历史上后来的萧淑妃,萧淑妃是萧瑀的孙女,老家伙乐的在家连开三天宴席,宴请文武百官,陈宇也去了,少不得又是喝的醉醺醺的回家。
如今的大唐,丝绸之路被完全打开,不少来自大食、吐火罗等国的胡商,纷纷来到长
安城,为大唐带来更多的贸易往来,李二收取的商税都翻了一番,乐的在梦里都能笑出声。
贞观十七年正月,六十四岁的魏征终于迎来了人生的终点,李二亲临魏家,拉着魏征的手,流着泪道,
“玄成公一生为我大唐尽忠,如今还有何话,要与朕说,朕一应允得!”
魏征此时已经病入膏肓,就连起身谢恩的力气都没了,在床榻上摆着手,喃喃道,
“嫠不恤纬,而忧宗周之亡。”
李二含着眼泪点头,魏征临死之前,仍不忘进谏,实在是公忠体国之典范。
数日后,李二忽然在夜里梦见魏征,如同平日里一样,到次日清晨,魏征逝世的消息传到宫中,时为贞观十七年正月戊辰日李二亲临其丧礼,痛哭流涕,为他废朝五天,并令内外百官与在长安的朝集使一同前来参加丧礼;太子李治在西华堂为他举哀。随后,李世民下诏追赠魏征为司空、相州都督,赐谥号“文贞” ;同时赐羽葆、鼓吹,加班剑四十人,赠绢布一千段、米粟一千石,陪葬昭陵。
将要下葬时,魏征的妻子裴氏说:“夫君平生节俭,现在按一品官的礼节安葬,所需仪仗、器物太多,不符合魏征的遗愿。”
对朝廷供给的一切仪仗和物品都推辞不受,仅用白布、帷幕装饰承载灵柩的素车,不用花纹、色彩和刍灵。
李二陛下亲自登上御苑的西楼,望着魏征灵柩的方向痛哭,竭尽哀思,命百官送灵柩出长安郊外。太子李治奉诏致祭,李二亲自为魏征撰写碑文,并将它书写在墓碑上。之后,李世民追思魏征不已,又赐其家食实封九百户。
但到了三月的时候,突然有人向李二进言,说当日侯君集与废太子李承乾谋反之时,魏征曾说侯君集有宰相之才,不由得李二不怀疑魏征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