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玉佩送出去的时候,可没有判断墨即卿说话真假,是否做戏,她想的简单粗暴,无论如何,墨即卿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她这几天想的最多的不是墨城的事,而是树林里面阿蜀提及的一个人名。
楚放。
宋意的心思藏得深,阿蜀未必能听得到,阿蜀也是同样。而这个名叫楚放的男人,到底和阿蜀有什么联系,能让阿蜀都会失去冷静呢?
气愤吗?怨恨吗?
通通不是。
阿蜀对楚放的感情实在复杂。
而宋意心头却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产生了几分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熟悉感。
就好像此人合该与她的悲欢相通。命运一把大手,推动一切的相逢的离别。
阿蜀精力耗尽,陷入了睡眠。
偶尔午夜梦回,宋意借着阿蜀视角旁观那人。
宫檐下小雨嘀嗒,小路尽头不撑伞的闲庭漫步,百花在雨水里颤抖,那人在无根里飘荡,明明是细雨朦胧,偏偏生了摧残坏了的感触……
当然,这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也许会是未来一个预兆。
不过,目前还不是探究的好机会,还是先把墨城之事好好处理了。
不等片刻,另一个人敲响了书房的门。
李坚开门,门口正是衣衫整洁的宋奇石。
宋奇石丝毫没有几天前藏拙的平平无奇之态,那种嚣张不可一世的气息,即使是化作内敛的锋芒以后,也不可忽视。
他样貌和宋意相似,有时候仿佛在看另一个宋意。
“过来。”
宋意不太喜欢这种微妙的相似感,即使对方是个异性,她自小到大都不喜欢对方,正如对方同样不喜欢她并且一口一个“野种”叫着。
但是呢,也许这就是血缘吧。
宋意起身,走到宋奇石面前,宋奇石听到她的命令,却还是像跟木头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背上一把古剑。
宋意拿手指敲了一敲,随口道:“还是当年那一把,你还没有给它找到合适的剑鞘?”
她的手指被宋奇石握住,宋奇石看了她一眼,而后低头,“既然是天生无鞘,我又何必庸人自扰,做那个叶公好龙之事?除了给它加上枷锁,还能起什么作用呢?”
宋意听懂了,也没有接他的话,缩回了方才不安分的手,反而摸不着头脑道:“你倒是一个长情的人。”
若是不长情,不会自守望城这么多年,不会……对宋意这个野种还手下留情。
所以宋意一边是讨厌宋奇石,一边又忍不住贪恋这份长情。
宋奇石眼睛不带眨的:“我来助主公一臂之力。”
宋意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她笑完还拍了拍宋奇石的肩膀,仿佛要说什么,可是没有说出口。
最后也只是吩咐明采薇安排住宿。
宋奇石眼看她并不相信的姿态,也没有自讨没趣,进屋后寻了把椅子坐下,不过也没有把背上长剑取下。
李坚问起墨城一事。
宋意抽出一张烫金请柬,扔在桌面上,脸上写着漫不经心
“去看看他到底耍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