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们就到林子里歇着。"男盗说。
终于时辰差不多了,女盗从背袋里拿出一些熟牛肉之类食物,填饱肚子。之后,四人来到渓边木桥傍,黑夜里约略看到袁家堡的轮廓。
"堡里大约有四个人,领头的武功怪异,但没见到他出招伤人。不过他手下三人武功很厉害,也许还有其它人,切记小心为好。"袁继才说。
"请通判放心,我俩下手不会惊动人的。当然,万不得意对敌时也不怕,我俩刀剑合一从未落败过。"男盗语气中带着骄傲。
袁继才在心里冷笶了一下说:"还是小心为好。"
"通判无须都虑,不过那宝贝藏于何处倒要费一番功夫,能不能再提供一点线索。"男盗说。
"我们二次找遍了都没有找到,问题是我们缺少你俩所具备的经验。我己画了地图,如何找,只好靠你俩了。"
"这堡内结构复杂,有多处可藏,但你们己找过二遍了,也许并没有在堡内。"男盗说。
"不在堡内,难道在堡外?"袁继才困惑地问。
"不好说,不过己来了,就进去一探究竟。"男盗似乎并无太大把握。
"没有我俩拿不到的东西,动手吧。"女盗倒信心十足。
男盗不再说话,向桥上跃去,女盗紧跟在后。不料刚一落脚桥上,就听有破空之声。男盗连忙一个后仰躲过,二枝短箭贴胸飞过,其中一枝恰好射中后边跟进的女盗肩膀。她轻哼一声蹲下身去,男瞬间转身将她抱住。
"怎么了?"男盗问。
"我中箭了。"女盗说。
"伤重吗?"男盗很担心。
"还好,在肩上。"
男盗将女盗抱起退到桥下,说:"桥上有机关,你怎么没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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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是责怪袁继才。
袁继才很惊讶,说:"之前没有的,要不我怎会不交待清楚。这是刚设的,我从桥上走过二回,没有碰上。"
男盗无话可说,便帮女盗除伤。
"如此看来堡内也一定设了机关,没想到姓纪的早有准备,我们这此白来了。"袁继才很是懊伤。
"要不我不走木桥,跃过渓流进去。"男盗心有不甘。
"算了,他们即己有准备,进去也讨不了好,一旦惊动了反倒麻烦。你夫人己受伤,还是先回去吧。"袁继才说。
虚空接着说:"通判说得对,你夫人受伤,刀剑合一的功力失去了一半,你一人进去恐敌不过姓纪的,还有他的手下三人武功都很厉害,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回去再说吧。"
"狗日的,果然厉害,也是我太大意了。"男盗说着抱起女盗。
袁继才原指望这此能成功盗得玉玺,不想弄了个虎头蛇尾的结局。虽然只是触动了机关,女盗的伤也不重,又没有惊动堡里的人,倘可以一试,但他失去了信心。堡里一定防守严密,如果惊动了人,绝不是纪宇清的对手,恐怕难脱身了,只有放弃才最安全。
回到住处,男盗又认真查看女盗伤势,并无大碍,用上消炎生肌之药,只需休养即可。
袁继才不敢再有所行动,只等将军府之令。过了些天,信鸽终于来了。纸条上只有=个字:速回!袁继才望着这二字心惊肉跳,因为字上面透着厉气。没奈何,死活终要面对的。他要雌雄大盗去监视袁家堡,自已则收拾行装和虚空回广州。
广州将军府坐落在城中间,与周围建筑相比如鹤立鸡群。府中有回廊及各个厅室厢房,还有前院后花园,布局错落有致,过道曲折,每一处门边拐角都有卫队值岗。生人进去仿佛入了谜宫,也被这森严所震摄。
虚空参与设计建造,所以入内并未有所感觉。袁继才虽也熟门熟路,却不同往日,显得脚步虚浮又冒冷汗。见到主子时,他不知道自己的性命是否能留得住?
朱亮祖在内室等着他俩。袁继才跟在虚空身后,心情忐忑不己。
朱亮祖脸无表情地指了指一傍的椅子,意思请坐。虚空坐下,袁继才却不敢坐,因为朱亮袓鹰一样的眼睛正看着他。
"倒底是咋会亊?"朱亮袓语声并不高。
袁继才腿一软就跪下了:"回大帅话,姓纪的太狡猾。他在明处,我们在暗。我们攻,他防守。可他反让我们防不胜防,难己对付。"
"前一次低估了对手,可这此计划周密,又有道长相助,为何败得更甚?连犬子的命都搭进去了!"朱亮袓脸色极难看,话都说不下去了,可见他内心之愤怒以及沮丧和哀痛。
袁继才从未见主子这般衶色,吓得瘫坐下去,话也说不连贯:"卑职,卑职无能,没有保护好小将军。只是,只是,"
虚空见状,于心不忍,插话说:"这也不能全责怪通判,姓纪的确实厉害,且功力怪异。这此我们用将军预定之计,己将其困住,眼看胜算在握,不料横生枝节,姓纪的有后援暗伏,用钱镖破了贫道气功,又打倒二人。幸亏小将军下令退走,才免遭被困而难脱身。"
"即然己脱身,为何朱钧丧了性命?"朱亮祖责问。
"我等回到据点,计划再此行动,不料姓纪的偷袭,又佯装败退,小将军年轻气盛中了诱敌之计。要不是袁通判看出其诈,贫道恐怕也回不来了。"虚空如实说。
朱亮袓不好对虚空发作,但他还是猛拍了一下桌子:"我们连江山都能打下,难道打不下一个小小的袁家堡?"
袁继才有了虚空帮腔,总算回过神来,说:"大帅,并非我们拿不下袁家堡,我们二次进了袁家堡,只是找不到那东西。所以关键是要抓住姓纪的和他手下,才能找到我们要的物件,因为现在只有姓纪的知道藏匿点。"
朱亮祖沉默了,袁继才一语中的。拿不拿下袁家堡不重要,只有姓纪的知道玉玺的下落,而玉玺才是行动的真正目的。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说:"今天看在道长的份上饶你一命。你说,如何才能抓住姓纪的?"
"卑职一时也想不出,只是眼下小将军的后事要紧。"袁继才说。
朱亮祖略一思索之后说:"你去把小将军的遗体运回来。"
袁继才一听连忙叩头领命,起身而去。
朱亮祖望着袁继才的背影,虽然心中愤然。但他明白,夺玉玺还需要袁继才效命,只有他熟知袁家堡,了解对手。
"小将军郧命,确不能袁通判过错。请将军节哀。"虚空说。
朱亮袓点点头说:"此次道长辛苦了,是否受伤,本将军心下不安。"
"将军言重了,贫道气功护体,那钱镖虽厉害,却伤不了贫道。只是姓纪的确有过人之能,要对付他还须谨慎。"虚空说。
"清剿前朝余孽,说难不难,只需大军进剿。然皇上仁慈,现在天下太平,不愿意大动干戈,以免遭至物议,所以只能悄悄行动。"朱亮袓不能把真相告诉虚空。
"当今皇上是明君。可如此就限制了手脚,成了我们的软处,促使姓纪的肆无岂怠。不过倒合我意,若大军压上,轻取了他,我就失去了和高手对决的机会。"虚空笑着说。
"这个机会本将军一定让给道长。"朱亮祖也笑着说。
"那好,贫道先回观等着,到时请将军知会一声,贫道随同前往。"虚空说完告辞。
"放心,待本将军部置就绪一定告知道长。"朱亮祖将虚空送出将军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