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带着阵阵寒意呼啸而过,让蛋儿打了两个冷颤,他已经决定不再冒死为谢玄运送粮草了,此刻遇见曼秋便是最好时刻,将那半块玉珏举到曼秋眼前,曼秋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接了过去,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观看,脸上绽放出无比的震惊和好奇。
端详了半天,曼秋最后却是摇头叹道:“蛋儿,你们摆地摊的真是人才辈出啊,这样的玉珏都能做得出来,无论是做工还是雕刻花纹图案,简直跟真的一模一样,果真是高手在民间!”
听了这话,蛋儿有些失望,木纳的站在原地茫然无措,也不怪她,她的老师历史学家赵教授找了几十年都没找到的玉珏,怎么可能在他这样一个摆地摊的人手上?
正想无力的解释一番,曼秋淡淡笑着抓起他的手,将那玉珏送回到他手心:“这仿造水平真的厉害,不过,我要找的是真正的碧玉玉珏,谢谢你的这份心!”
蛋儿像是触了电一样,她摸了我的手,曼秋竟然摸了我的手,蛋儿手背残余着曼秋的气息,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在心中涌动,软绵绵嫩娟娟,如一块上等的丝绸一飘而过,又如牛奶浸泡过的果冻一滑而下,有些冰凉却有温馨无比,使得他有了一种触电的感觉,浑身瞬间酥麻无力,几乎窒息,原来被女人的手触碰竟是这样一种销魂荡魄的滋味,忍不住的将手放到鼻子下深吸了几口气,感觉身体某些部位又有些直立了,慌忙勾了下腰,幸亏穿了两条裤子,没有那般现行。
他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触碰女人的手,他触碰过许多女人,比如周家巷子开打铁铺的周大妈,又比如王家村种菜的向婆婆,还比如包子铺的宋阿姨,她们都曾经在蛋儿的地摊上买过东西,蛋儿那时饥渴无比,又有点色,在交接钱币的时候都有意无意的触碰过她们的手,那种感觉就像是摸到了一块晒了几年的干枯木柴,又像是生满了铁锈的铁柱子,刮得他的手发痛,使得他十分后悔自己的第一次与女人接触竟然被这一帮大妈夺了去!
却是从来没有想到过曼秋这小蹄子的手竟然像豆腐脑、像果冻、像丝绸、像刚刚出土的笋芽儿,这又让他对女人有了全新的认识!
“看你傻不拉叽的样子,恶不恶心?”曼秋见他如此失态,知道自己不该去抓他的手,顿时面红耳赤,低下头去,扭着自己的衣襟,别看曼秋从小就喜欢调戏谢蛋儿,她却是一个清纯如水洁身自好的女子,那纤细若葱的手指从未让男人触摸过。
正当两人尴尬时,一台没有牌照的白色皮卡招摇而过,车顶的高音喇叭异常醒目,正尖厉的播放着:“整顿城市秩序,严禁乱摆乱放,严厉打击占道经营……”
那声音仿似来自地狱,使得谢蛋儿浑身一紧,这样的高音喇叭听过无数次,知道是天朝最英勇的“官兵”来了,慌忙下意识的环顾四周,鼠窜般躲到垃圾桶后面。
曼秋哈哈大笑,走过来道:“蛋儿,你怕城管都怕成这样子了?你现在又没有摆地摊,怎么还要躲到垃圾桶后面去?”
蛋儿这才意识到有些失态,此刻是在与曼秋邂逅,又不是在超市门口摆地摊占道经营,怕那些“官兵”作甚,只怪那万恶的无牌车,让蛋儿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已经有了条件反射,每每听到那声音,就是赶紧收拾东西狼狈而逃,遂自我解嘲道:“不好意思,职业习惯,职业习惯!”
刚红着脸走了出来,便见那皮卡车在路边停了下来,车上走下一个威武的制服猛士,正是他的同学魏藤。原来那魏藤刚与曼秋等人吃过饭,借着酒气开着公车在街道上威武了一番,吓得那些夜晚摆地摊的小贩魂飞魄散,他也得到了最大的快乐。
“蛋哥莫紧张,都是同学,我不会抓你的!上次真是不好意思,将你逼到了鬼洞里!”魏藤上前,色迷迷的眼睛呆呆的盯了一番曼秋,对着谢蛋儿讥笑道,大凡男人都喜欢在女人面前欺负侮辱另外一个男人,以取得女人的青睐,这也是男人的动物性使然,雄性动物都是在雌性面前通过武力来争夺交配权,魏藤自然逃脱不过这规矩,当然得好好奚落一番谢蛋儿,以表现自己无比优越的职业。
“领导放心,我今后一定痛改前非,做一个守法公民,为城市建设添砖加瓦!”蛋儿有些怕魏藤,就像老鼠天性就怕猫一样,唯唯诺诺怯怯的应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