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因为那双眼太过迷惑人,就连站在冯梓年身边的末云都觉得,那句走吧带有几分喜气。
清桃双手放在胸前,静静地立在书房门口,身边站着的小丫头带着几分挑唆的道:“清桃姐姐不跟着去伺候姑娘吗?”
清桃缓缓转身,与人为善的脸上突然一冷:“小厨房的茶水烧的怎么样了?后院圃子里的杂草都除了吗?姑娘最喜欢的那支小兔毫笔拿回来了吗?”
“姐,姐姐......”小丫头被清桃怼的结结巴巴,有些难堪的道:“姐姐是不是记错了,我只管姑娘房里的针线,其他的......”
小丫头心里腹诽:谁的事你找谁去,跟不上伺候姑娘,拿我们出什么气。
“你多大的口气,且不说我,就说跟着姑娘的末枝,都是自己去打水伺候姑娘洗漱,前前后后的跟着,你多大的脸?这院子里拿着月前就只管针线?”清桃一双眼睛瞪的溜圆,声音之大就连西厢里的留着的三姑娘的丫头都听得到。
那丫头没了脸面,还不能发作,红着脸讨好清桃:“姐姐说的是,姐姐不愧是太太屋子里来的,我们就是没有姐姐想的周到。”
这简直是拿着身子往刀子上撞,嫌自己活的太长久了,先是公开挑唆清桃,随后又想巴结清桃,却哪壶不开提哪壶,说清桃是太太屋子里出来的。
结果还没有当初两个捻茗院二等丫头混的好,清桃冲着垂花门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努力克制了很久才道:“滚。”
清桃冷冷的瞧着离开的丫头,如老鼠般逃窜的身影,不耐烦的长长出了一口气,忍不住又骂了两句:“哪里来的蠢货,就这也敢来挑拨离间。”
说完转身进了正屋,留下了一抹潇洒的背影。
清桃一边走,一边反思自己,道:“我跟姑娘之间已经疏远到别人都敢明目张胆,见缝插针挑唆的地步了?”
一路上冯梓年都好好地带着自己出门时,那张和蔼可亲的面具,直到瞧见冯梓兰在去寿延院的石子路上,冲着冯梓月抬手就甩了一巴掌时,整张脸咻的黑了。
冯梓兰叫嚣着道:“三妹妹懂不懂嫡庶尊卑?见了姐姐我就跟没见到似的,难道是你那被送往庄子上反醒的姨娘教的吗?”
冯梓月一只手捂着脸,低着头身上明艳活泼,仿佛随着温姨娘的离开,彻底消失了,甚至就连尊严也不见了。
冯梓年急匆匆地赶过去,却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将冯梓月扯到身后,一双本就看起来十分锐利的眼睛,此时更是想要喷火一般的盯着冯梓兰:“二姑娘请自重!”
即使是努力隐忍,冯梓年都觉得眼前的男子,恨不能一拳轰在冯梓兰的面门上。
冯梓年上前伸手拉冯梓月,手却拉空了,瞧着人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惶惑不安的缩在男子身后。
没有多言,冯梓年走到男子于冯梓兰中间,围着冯梓兰绕了一圈,绕的冯梓兰心里直发毛,吞了口口水道:“看什么?你想把我......”
背过冯梓月,那张面具下,剩下的只有那双凌厉的桃花眼,锐利的要将人射穿一般。
下一刻冯梓兰的脸猛的偏向一边,嫩白的小脸迅速的肿了起来,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前,冯梓年抬手狠狠的抽在冯梓兰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