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样的疑问,我魂不守舍的做完晚自习的作业,回宿舍胡乱吃了一碗泡面,洗漱完毕就准备上床睡觉。
闺蜜王潇萍看我脸色不大好,关切的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之前的胃病犯了,要不要吃点药之类的云云,其他人也附和道,有舍友帮我泡了一杯热奶粉,更是夸张的是,还有舍友给帮我准备了她每月姨妈神器-热水袋,让我暖暖胃。舍友的关心,让一整天都仿佛置身在冰窖的我,稍稍有了一点人间的暖意。
宿舍一共有8个床位,东西两面墙各靠着4个床位,是上下的叠铺,两排床旁边分别有衣柜、书桌等,中间隔着一条走道。我睡在上铺,隔着走道的对面的两个床位是空着的,舍友除了闺蜜加同桌的王潇萍之外,还有4个我们班的同学,我们6个关系都不错。
我勉强喝下了热牛奶,食不知味,用了热水袋,笑着跟舍友说没事,是最近学习的压力太大了,让他们不用管我,该干嘛干嘛。他们这才各自洗漱睡下。
夜深了,不知今天是初几,月亮很亮,月光透过窗户撒在了窗前,增添了几分清冷。舍友已传来轻轻的鼾声,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背脊阵阵发凉,全靠热水袋给了我一些暖意,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报纸上那个男生的模糊的影像,以及梦中那张七窍流血的脸,还有那老者阴郁眼神和苍老的声音。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隐约听到谁在叫我,有一双眼睛一直在黑暗中盯着我,那么近,仿佛就在我床头。
猛地一睁眼,床边什么都没有,只有对面床上影影绰绰的阴影,心里恐惧感却不曾减退,自从幼年看恐怖片练出胆来了以后,很久没有这样恐惧过了,这种恐惧跟看恐怖片又是不一样的,看恐怖片的恐惧,是知道本身不存在,只是自己脑子不断加工产生的,这种恐惧是有个边际,有个范围。
而我现在的恐惧,是真真切切的存在,无边无际,愈来愈深,进到了我的每个毛孔,每次呼吸,我已经被这种未知的恐惧所包围,无法挣脱。
我抱紧膝盖,在被窝里蜷成一个球,对付着睡过了这个夜。
醒来后只觉得四肢疼痛口干舌燥,头千斤重,背脊仍是寒飕飕,我裹紧被子,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意识到自己是发烧了。
周日上午是讲周六做的试卷,下午可以自由活动,我身如千斤重,无心听课,就托舍友帮我跟老师请假。
舍友说一会帮我送早饭送药来,我万分感动,学生时代的友谊有时就是那么单纯而美好,总是在我无助的时候,给予我力量。
我想为了这些关心我的人,我必须得战胜恐惧,养好身体,重新回到备战高考的战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