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钱氏只觉眼前一黑,她往后倒去,好在孙老实正好站在她身后,堪堪将孙钱氏扶着,“老婆子,你可别吓我。”
说着,伸手掐住孙钱氏的人中。
孙钱氏清醒过来,她整个人软了下去,连孙老实都搀不住,“怎会不好了?大奎他咋就忧思过度了?”
他儿子在他们老两口面前整天都是笑呵呵的,活都抢着干,无论赚多少银子都给他们,自己一两都不留,孙钱氏心疼儿子,总塞银子给他,可孙奎总拒绝。
这么好的儿子怎么就心有郁结?
孙钱氏是怎么都接受不了的。
大夫收回手,他叹口气,“他这种症状我也见过,好多年前的事了。”
饭馆跟医馆离的不远,这大夫跟孙老实老两口又是差不多年纪,平日也能遇到,这大夫还在孙老实的饭馆吃过饭,他不免有些唏嘘,大夫回忆道:“那是个小妇人,她跟你家奎子也差不多,她家男人是个猎人,有一回上山遇着野猪,就没了命,这妇人是个良善人,看着平和,可没过几年,人就没了,后来我才知晓,她早就病了,最后是生生疼死的。”
孙钱氏捂着心口,痛哼,“我可怜的大奎啊!”
“就没旁的法子了?”孙老实反倒是冷静了些,他嘴唇哆嗦,闷声问。
“我医术浅薄,等奎子醒了,你带他去城北回春馆,让杨大夫瞧瞧。”杨大夫是县城医术最好的,要是他也没法子,恐怕这奎子就悬了,除非有银子去江州,甚至是京都。
大夫又叹口气,他方才替奎子把脉,这奎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等大夫替奎子施针,过了一阵,奎子醒了过来,他睁开眼就看到围在一旁的几人,他声音有些沙哑,“爹,娘,我这是咋了?”
孙钱氏捂着脸呜呜的哭。
“大奎,你,你咋啥都不跟我说?有啥事你跟我说,我与你娘会帮你的。”孙老实嗓子哑的厉害。
孙奎看他爹娘脸色不对,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他转头,看向还算熟悉的徐琛,“徐公子,我这是咋了?”
他这段日子身子是有不适,不过不严重,他也没放在心上,看他爹娘的神色,孙奎心直直往下沉。
“孙公子可还能走?”徐琛没回他,反倒先问。
孙奎有些不好意思地连连拒绝,“徐公子唤我奎子就成。”
“我能走。”
话落,孙奎坐起身,在徐琛的搀扶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