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一怒,雷霆万钧。
即使悍勇如格日措,此时也被圣人的威势压迫得胆颤心惊,低着头如同风雨中的羔羊。
“陛下!请听草民一言。”
这时候谢云钦再度开腔,向圣人进谏道:“吐蕃国风土礼法与大唐迥异,副使不知大唐礼数,还请圣人宽宏大量,不要与他计较。副使要看得见的证据,草民给他就是了。”
格日措没想到这个时候谢云钦会替自己求情,颇有些诧异。
“也罢,你若有证物,拿给他瞧瞧。”圣人怒火稍歇:“总要叫这些番邦愚民心服口服,免得说我大唐以势欺人。”
谢云钦这才对格日措说道:“副使,我大唐素来以德服人,希望我拿出证据后,你不要再蛮不讲理,将乌仁达日之死的因由详细向吐蕃王说明。”
格日措点点头,伸出宽大的手掌:“证据拿来!”
谢云钦展颜一笑:“证据不在我身上,一直都在贵国手里。”
“什么意思?我不懂你的话。”格日措茫然道。
谢云钦问道:“听说自从乌仁达日大人死后,贵国使团不但将其尸首强留下,也将其在驿馆的居室把守起来,不许人进入其中,可有此事?!”
格日措点头道:“不错,主使大人死于居室,里头或许有重要线索,必须保护起来等候我国官员前来勘验。”
“好极了。”谢云钦继续说道:“按你这么说,乌仁达日大人居室内的所有东西都没人动过,那请你现在去把他使用的夜壶取来,我说的证据,就在夜壶里!”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都愣住了,一个个以为耳朵听错了。
夜壶乃是污秽之物,与吐蕃使者的死又有什么干系?
“夜壶?”格日措知道夜壶是用来盛装便溺的物件,还以为谢云钦有意戏耍自己,怒道:“要取你自己去取!拿回去当茶壶都行!”
谢云钦拍拍格日措的肩膀,示意其稍安勿躁,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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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诸位大人。消渴症还有一个十分奇特的病征,患病者撒出来的尿液,是甜的!”
“啊?!”
这次不止文物百官,连圣人都以为谢云钦疯了:人尿骚臭世人皆知,怎么可能会有人撒出甜尿?
“诸位肯定不信我的话。”谢云钦耸耸鼻子:“只要把乌仁达日大人的尿液取来,我自然可以证明给大家看,若有半句虚言,我愿给乌仁达日大人抵命!”
“好!朕倒是越发好奇了。”圣人下令道:“马元真,你和吐蕃使者带来的武士一起去驿馆,把乌仁达日生前使用的夜壶取来。”
格日措叫来朝殿外随行的武士叮嘱一番,示意和马元真同去驿馆,免得狡猾的汉人半路上将夜壶调包。
驿馆离皇城不远,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大太监马元真和两名吐蕃武士回转,果然带回了乌仁达日所用的夜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