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年岁约莫三十出头,一身军中轻甲,却又比平常士兵所穿着的轻甲华贵一些,腰间悬着一把三尺长的宝剑,长的也是十分威武精练,却稍稍有些紧张。正对熊将军道:
“大人,如今我等驻军驻扎在铜都城城南二十里处,约有一万士兵。”
他看了熊将军一眼,顿了顿又道:
“铜都城地理偏僻,北部与于秦山山脉接壤,南部有我方一万步兵驻守,也是无恙。
而铜都城以西历年来皆是官兵行军必经之地,故各处关卡守兵也是多不胜数,咱们只用把大军扎在东边,就将这伙叛贼围困在铜都城内了。”
熊将军听罢,又看了看面前的沙盘,向着那人问道:
“梁总兵,如今城内情况如何?有多少叛军?多少平民?城内粮草又有多少?这次事情又因何而起?
还有,铜都城内外本有驻兵一万五千余人,为何如今只剩下一万人了,那五千人哪去了?你快如实一一说与我听。”
那梁总兵听罢,脸色已变得十分难看,突然跪于熊将军面前,慌忙道:
“末将万死,只因那新上任的铜都城城主贪得无厌,克扣军饷,又强征民众重税,搜刮城内美女,导致民不聊生,百姓也好城内守军也罢皆是哀声载到。
而统领着城内五千士兵的副总兵看准情况,顺势揭竿而起,带领手下兵士又聚集那些平民百姓,才一举造了反。
铜都城城主在叛乱中叶不知所踪,城内如今有叛军约两万余人,而城中粮草可供半年使用。”
说罢这梁总兵已是大汗淋漓,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分毫。
熊将军一听,已气的身子发抖,怒喝道:
“混账!如此要事为何不提早禀来,好你个梁总兵,耽误军情,误了大事你有几个脑袋让王爷砍?管教手下无方,导致手下将士叛乱,难不成这造反之事你也有份?”
而立于一旁的孙灵超方才听完梁总兵的叙述也是眉头紧锁,并未言语。
“末将不敢,叛乱之事末将之前却是不知,只怪那铜都城主贪得无厌才导致此次叛乱。将军明察秋毫,可一定要为末将做主啊。”
此时的梁总兵早已面容失色,不停的磕着头,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的威武之态。
熊将军还欲发作,只听帐外一小校道:
“禀将军,方才派出的探马已经回来。”
熊将军一听,道:“传他进来。”
话音刚落,只见一青年人已经进了军帐,一身粗布衣服,与那些流民有些相似,跪于熊力身前道:
“启禀将军,标下一路赶来见到的只是流民而未见任何叛军。
铜都城城门已是紧锁,城楼灯火通明,而且,城墙之上还架了许多的弩炮和重火炮,明着的就有有四五十架。据那些逃离的流民讲,此时城内的叛军怕是已经超过两万了。”
这青年一口气说道。
熊将军听罢,大惊,道:
“梁总兵,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何城内居然有如此之多弩炮火器?还有叛军早已超过两万,这些你都不知?”
梁总兵一听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忙道:
“铜都城之内的火器多数由城外驻军掌管,而铜都城也并非军事经济重地,弩炮火器一共也就二十架之多,末将却是不知这些火器到底是从何而来啊。”
这一会功夫老梁已经给这新来的将军交了自己的底,心中也是忐忑,毕竟在自己手下出了大事,这份责任是逃不掉了。
这时一直未作声的副侍卫长孙灵超说道:
“熊将军,如今大敌当前,我等还是先商议如何剿灭叛匪,到时是赏是罚皆由王爷定夺。”
梁总兵听到孙灵超如此说,心中一松,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孙灵超只是颔首示意一下,并未过多理会。
熊将军道:
“孙大人,领兵打仗冲锋陷阵我很是在行,可是说道兵法计谋,不怕孙先生笑话,那我就差得远了。不知孙先生是否已经有了对策?”
说罢又看了跪在地上的梁总兵一眼,道:
“你先起来,一直跪在这里实在难看,你也是一城总兵,莫要他人看了笑话。延误军情之罪等叛事解决再定夺罢。”
梁总兵一听如获大赦,连忙起身道谢,退于一旁。
孙灵超思索了一会,道: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帮叛贼忙中作乱,又是前期,所有事物皆由挑起叛乱之事那人所掌握,若是将这伙叛贼的首领杀死,失了主心骨,军心又未定,军中必然大乱。熊将军便可轻松将铜都城拿下。”
熊力一听,道:
“先生此计甚妙,如此也可减少不必要的伤亡,王爷大事在即,正是用人之时。可是这刺杀叛贼首领之事?”
孙灵超微微一笑,道:
“铜都城的城墙不比西阳城,防御不是很严密坚固。这次王爷让我带了四队侍卫协助将军剿匪,留下一队在军营中留守,剩下三队队就由我带着,去刺杀那叛军首领。”
熊力一听,大喜,道:
“那就劳烦孙大人了,这一路赶来也是劳累。要不今夜先休息一夜,明日一早我便派兵假装佯攻,吸引叛军注意,等到夜里孙先生和那些侍卫兄弟一起潜入铜都城,杀了那叛军首领。”
孙灵超道:“如此也好,我这便去传令。”
孙灵超正欲举步向外,突然立于一旁的梁总兵哈哈一笑,道:
“两位大人神机妙算,末将实在是佩服,若是末将有了两位大人一成的才智,我那副总兵也不会轻易叛乱了。”
马屁拍到马蹄子上,方才两人似乎已经把梁总兵忘到一旁,可没想到他自己又跳出来。孙灵超无奈看了梁总兵一眼,微微叹口气,便出了军帐。
而熊大将军,一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梁大人,老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背上冷汗淋漓,头皮发麻,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