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陈七便带着陈婉英向王猛和吴稚请辞。王猛还得去太守府衙处理公务,就没有和众人多寒暄。
吴稚想去睡个回笼觉,就吩咐王跳跳送陈家父女出门,顺便陪温鲤去儒林。
一行四人出了府邸,便看见方管家早早的带着下人将银两准备好了,就在门口候着。
方管家左右手各提着一个香囊,左手的香囊大些,右手的香囊小些。他将左手的香囊递给陈七,说道:“这是少爷许下的三百两银子,陈兄收好。”
又将右手的香囊递给了温鲤,说道:“温小兄弟,这是恶滔天人头换的赏金,不多,就五十两白银。”
温鲤接过小香囊心满意足的放到了怀中。
一旁的陈七,却打开香囊,从中拿出一锭银子,递给温鲤说:“这是五十两银子,之前答应要分给温老弟的。”
温鲤连忙摆摆手,示意这钱自己不能接,说道:“陈叔,这一趟,自己并没有出太多力,反而是的亏了有你,不然小子早就死在恶滔天拳下了。”
陈七却不管温鲤的推辞,硬是将银子塞到了温鲤手中:“这趟走镖,大家能活下来,每个人都有功劳,包括那些死去的弟兄和冲儿,这笔钱你收着,剩下这些我和阿英也够用了。”
耐不过陈七的强硬,温鲤只好收下了这锭银子,他朝陈七问道:“叔,接下来你和阿英如何打算的?”
陈七笑了笑说道:“总这么在江湖上漂着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刚好现在我腿脚不便,再干不了押镖的活了。剩下的钱财足够我们在城北置办些房产,我和阿英昨晚就商量着先在汴凉城安顿下来,再去想日后做什么生计。阿英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是时候该考虑为她寻一门好亲事了。”
“爹!”听到了陈七这么说,陈婉英顿时低下头羞红了脸,但是两只眼睛还是不自觉的偷偷朝温鲤打量过去。
温鲤没注意到陈婉英的目光,点了点头,赞同道:“这样也好,安稳的生活总胜过颠沛流离。”
陈家父女要去的城南和温鲤、王跳跳要去儒林的方向不同,于是四人准备在路口分别。
离别时,陈婉英两手别在背后,羞答答的说道:“温鲤,你要是没找到你要找的人,也不知道去哪,就来城北找我们哦。”
温鲤刚想回话,王跳跳一脸不忿的说道:“那我呢?那我呢?”
陈婉英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可没有钱财去招待你这个世家子弟。”
王跳跳听了这话本有些生气和失望,突然又听到陈婉英说道:“不过,你要是想请本姑娘吃好吃的,那可以考虑一下。”
“好嘞,一有空我就去找你。”王跳跳傻笑着说道。
一行人终于在嬉笑中分别开来。
看着痴痴望着陈婉英背影傻笑的王跳跳,温鲤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揶揄道:“别看啦,人都走了。”
王跳跳瞥了温鲤一眼,然后扭过身子,迈开了脚步。
儒林离太守府还是有点距离的,一路上王跳跳闲的有些无聊,就和温鲤攀谈起来。
王跳跳说昨天晚宴后,母亲吴稚又把他和他那个草包父亲王猛拎到书房,两人足足被训了大半个时辰。
还说起他父亲原先的故事,王猛曾经是冀州州牧,一直不学无术、胸无点墨,办不了什么实事,之所以能当上一州最大的官并且官居二品,就是因为王猛这人左右逢源,最擅长官场上那些弯弯绕绕,而且当时王跳跳的祖父是当朝太傅,位列三公,没少为这个草包儿子在官场上铺路。
后来,虽然王跳跳祖父死了,以王猛的能耐,升官之路是走不通了,但好在还有父辈萌荫,没有大错大非的情况下,他还是能稳稳当他的冀州州牧的。可惜的是王跳跳的母亲吴稚瞎了眼看上了王猛,逃了指腹为婚的亲事,嫁给了他。因为这件事,王跳跳的外祖父将吴稚驱逐出家门,并把她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了。吴冕也就是王跳跳的舅舅登基后,本就瞧不上王猛,更是因为当初自己妹妹被逐出家门一事,迁怒于王猛,后来就在几次朝廷官员变动中,王猛就顺理成章的被贬到汴凉任太守一职。
温鲤惊诧于这段往事,感叹道:“没想到你母亲竟然是当今圣上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