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不相信自己做不到。
“如果我一定要尝试的话,有什么办法可以检查……自己是否符合学习魔法的条件?”亚伯疾笔写道。
席儿并不是很想回复这个问题,她可以是一名专注的学者,但不是一位合格的老师,或者说她不愿意处理这种基础的好似弱智的提问,女术士认为这是在消磨自己宝贵的时间。
不回答?亚伯双眼一眯,继续写道:“我可以跟你交换,你告诉成为术士的方法或者测试的手段,作为代价,我可以给你一本书,如何?”
亚伯停笔等待,很快,手札上飞快的浮现出一段话:“相当有诱惑的交易,但是,我不喜欢无用的知识。”
“与人文地理与历史政治都无关系,是真正有用的东西,我用它跟你等价交换。”亚伯提笔写道。
黛德纳拉在弥留之际赋予他的星魂学识十分的杂乱,除了一些浅白的信息容易掌握以外,很多内容都发生了串联,好比说开头正在讲解灵魂的本质,突然就插入女神创造天空时一共失败七次的抱怨,然后就一路歪楼,直至数落大主教太严肃认真,还没有年轻时有趣。
这样的百科大全任谁看了都得傻眼,亚伯只能一边解读一边分类,至于重新归纳的信息是不是原本,他就没有充足的把握了。另外,亚伯用于归类的方式方法就是看上下文能不能读得通顺,至于能否学会那就全凭运气。
不知情的席儿表示满意:“很好,成交。”
接下来,两人开始交换自己的商品,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亚伯提笔写下一段信息,这是一本涉及幻、形领域的秘典,名为《虚幻的真实》。
该秘典着重阐述了幻术系与变换系魔法之间的区别,并将这种区别的要旨框定在它们是否遵循自然法则,作者认为幻术并不受到自然规律的拘束,而变换系则不然,从这方面看来似乎变换系魔法要弱于幻术系,实际上正好相反,变化系能够创造出所有人看到的真实物质,而幻术的真实性则只存在于施法者与被施法者的头脑当中。
初看到这段话的时候,席儿是嗤之以鼻的,作为术士的一员,她知晓幻术的最高杰作有多么令人吃惊,以假乱真?不,它可以满足一切的身体需求,甚至创造一个世界。
而毫不知情的亚伯则继续写下去,在他随后的内容中,变化系的地位开始被抬高,并给出一句认知标准——真实即虚妄,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真实”,眼前的环境其实只是更为强大的力量强加给凡人的慰藉。笔者告诫修行此道的巫师们,不论这种力量的至高层次是否能够超越广义的神,真正重要的是那无法被否认的、以某种方式潜藏的魅力,这必须被坚持肯定并加以奉行,不容许侮辱与亵渎。
看到这里,席儿终于明白了双方的认知差异,显然,两个世界的魔法理论是绝不统一的,不论是艾瑞图萨(培养女术士)还是班·阿德(培养男术士),这两个学院对于幻术科目的知识总结更像是亚伯所述文章中的综和,只要能够认清这一点,再去重新审视《虚幻的真实》一文,女术士总算挖掘到一些对于自己有用的知识了。
最后,文章作者做出了如下总结:稳定且恒久的幻咒就是让更为形上的力量产生认同,这种“干预”会更容易的改变到涉及现实的表面进程,当然,也不要单纯的认为那些能量是有知觉与意识的,姑且可以认为与自然中的风水性质一样——延绵不绝却没有思想。于是,若以引导的角度去控制,再将咒语的意义视为对大自然的细微建议,那么魔法的成功率就会大大提高。
看到这里,席儿终于肯定了这本秘典的价值,极为爽快的,她也把关于术士自检的相关方法通过魔法手札一并交于亚伯,而且没有进行丝毫的删减,因为亚伯已经愈发证明了自己的重要性,女术士断定他就是一个移动的书库。
只是席儿深感奇怪,拥有这样的秘藏,对方为什么还要向她寻求成为术士的手段?难道在这个世界他无法使用来自本土的魔法?想到此处,女术士心生戒备,如果真是这种情况,她就要考虑是否亲身前往对方的世界了,毕竟失去魔法的臂助,她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
另一边,结束笔友交流的亚伯兴奋的将女术士提供的信息抄录在莎草纸上,一张又一张,再均匀的排列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