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瑶闺房中,抚抚股股檀香之气随着寒凉的秋风逸散整个闺房上下。
苏歆瑶身前穿着麻布青衫的男子乃是武国公府的账房管事岑林。
他于王府二十载,早已将整个武国公府的出入明细都盘算得妥妥贴贴,属数十年来,王府中的存银没有太多波动。
苏歆瑶抿上了一口香茶,差着红柳将一壶滚烫的热水缓缓倒入玉壶,袅袅热气升腾,将寒意四溢的闺房烘暖。
她递过一杯浓茶给了岑帐夫,一口香茶辱口,味清淡苦,岑帐夫没有喝过如此苦涩的浓茶,愁眉苦脸,但碍于主子之威,也只能当此茶饮下。
半晌,苏歆瑶对向岑帐夫道:“岑账夫,这国公府里的账,准确吗?”
岑账夫发愣,不知苏歆瑶何故如此相问。
苏歆瑶一笑:“岑账夫,我武国公府外有良田,内有茶肆.
这间于京中要道的无凉茶肆,本姑娘且问你,如此要地,这茶肆怎么经营得如此之差,竟要用城外良田每年的获利来填补无凉茶肆的亏损?”
“这……”岑帐夫撇撇嘴,转眸道,“小的实乃为一账房管事,只管记账,这店铺经营之事,小的委实不知!”
岑账房将苏歆瑶的茶杯递还给在苏歆瑶的桌上,双手拜躬,而后便缄默不语。
苏歆瑶转眸迸射一股嗜人的杀气,其眸中逸散的幽光,当可震慑万人魂魄,青凌道:“如此,你便退下吧!”
……
待岑账房走后,红柳凑了上来,道是瑶二主子为何如此深夜将账房先生请到此处,又为何如说一些良田、茶肆之类的难以捉摸的话语。
苏歆瑶抚了抚红柳,道,那李氏丧尽天良,坏事做尽,若不实打实的寻找此人私吞府银的证据,她定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加害歆瑶庭苑之人。
苏歆瑶聪慧如此,却都如此般如履薄冰,而她身旁的红柳、若君和若林实乃三枚年岁尚小的小婢子,她苏歆瑶也无法时常陪在她们身边,护气周全。
如今,唯有主动敲上那李氏一棒,让其经脉尽断,五脏俱损,她这便会收敛心性,对苏歆瑶有所忌惮。
也只有如此,她才能更好地护着她歆瑶庭苑几位衷心的好奴仆。
红柳听闻瑶二主子之言,都快感动得哭出了声,道言凡是尽管差遣便是,她国公府的金牌好打手定当不辜负苏歆瑶的期望。
……
翌日晚间,城中的一家上好赌坊。
“买定离手,不买滚蛋!”
赌场之中,一众赌徒好生粗狂,可不似小倌馆那般文雅。
这不,一旁的一桌赌徒就打了起来,终归一众赌场打手给镇压下来。
右侧的一桌,一个号称京城神算子的赌徒将全部身家和劫来的银两压上,就等着一骰定乾坤。
“嘿,你输了,银元宝拿来,快,不拿来,将你卖到倌馆里面当小倌!”
“嘿,你说什么呢,我神算子怎么会输,账房,拿钱,我神算子今日要大杀四方,大杀四方!”
此桌围观人群中,苏歆瑶嘴角贴着胡子,带着一顶书生帽,拿着叠扇插着手,好生的看着这神算子输的身无分文,可算是乐呵到了极致。
……
赌坊的门外,几个彪圆大汉将这名神算子打了一顿后,直接扔出了赌坊。
“赔,没钱还装皇家好面首,赶紧去寻银元宝,寻好元宝后再来咱赌乐坊赌银子!”
两个大汉一人一脚,将此人打至口吐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