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真的不能复生吗?我父亲总是觉得姐姐还在世上。”
遣伊问住绻涟了。
如果说真的不能复生,倒也不是。毕竟有禁术的存在,万事都有可能了。
另外,有的人兴许死的也不彻底呢?
比如说多慕。
文如和几个司警带着多慕去往了罪犯墓地。这里埋葬的,许多是被判处终生监禁后死在监狱的人,他们没有获取灵魂回归家乡的权力。
雨下的很大,地上的泥土也很潮湿,脚下松软之时,会有一种空落落没有实感的不安之觉。
文如无奈的望着那个沉甸甸的草席,被扔进土坑里时,巨大的声响震撼他的视觉和耳膜。
下葬母亲时,也没有这样的冲击。
只因为那是棺材,被平静安宁的送入土中,而非如今这般粗暴随意。
等着泥土填埋完整后,文如帮着几个人将刻着多慕名字的墓碑立起来,接着就准备离开了。
他回头又看了一眼,却没有多做停留。
整个过程没人说话,只有雷雨声在喧嚣。
然,静谧的墓地被吵闹的雨声聒闹,地下的恶魔也在窒息之中悄然苏醒。
雨水不断的打湿泥土,一直再被塑造成各种形状。
宛若漆黑的幕布,盖在一片未知的通洞之上……
忽然,幕布被撕破了!通洞被恶魔发现,他冲破阻拦,一把就扒开了泥土,露出惨白的、破烂的身躯,修长的头发似海蛇一样贴在他湿漉漉的皮肤上……
多慕拼命地呼吸着,拼命地扒开困住自己的泥土,宛若自地狱归来的幽灵,他张开血盆大口,疯狂的大笑着,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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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撞撞的跑出了那个深不见底,漆黑恐怖的牢笼!
他宛若重生,又宛若锻炼而成。
多慕没有死,那颗子弹长进了他的肺里,如今透着那雪白的肌肤,还能依稀可见那金铜的颜色。
他在雨夜里狂奔,大叫,跑向了大路,顺着路边一直往城市走去……
所经历的恐惧和不安将永远刻在他的灵魂深处,他将永远忘记不了这个雨夜。
他在这个雨夜死去,又在这个雨夜重生。
朝他射击的人,终要被他了结。
天上打响了一个沉雷,周尘激灵了一下后,缓缓的抬起了沉重的眼皮。
等到眼前的一切都逐渐清晰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在碌耳加宫殿。
并且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对面坐着的,是漆冥南丞。
周尘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可惜于事无补。
他向四周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江南,就恼怒的问漆冥南丞,江南在哪。
“我把他扔出去了。他是公装先生,我不好难为他。”
说完这里,漆冥南丞饶有玩味的朝前探了探脖子,然后道:“他的老爹,也不是周译添。”
“你要干什么?!”
“你既然都送上门来了,我当然得得偿所愿了。”南丞放下手里拿着的笔,给信纸盖上了印戳后,递到了身边那个女人的手里。
就是文甯。
文甯接过信后,转身就离开了。
“你想威胁我父亲?”周尘很快领会了南丞的意思,然后冷笑一下,继续说话:“故技重施吗?那结果也是一样的。”
“不会的。这次你逃不走。”
后来,奥米斯就来叫南丞去休息了。
看着起身后准备离开的南丞,周尘立刻叫住他:“你为什么一定要和云山家族作对?”
“什么?你不知道吗?”漆冥南丞拄着拐杖,回过头,看着周尘。
见周尘一脸疑惑的样子,南丞则转过身,笑着看向周尘:“没错,你什么都不知道,很多事你都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
漆冥南丞扬眉,然后又走回了座位坐下,道:“你知道他杀了我母亲吗?”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听的却是如雷贯耳。
周尘怔在那,慌神了半天,才出言反驳:“这不可能。我父亲不杀人。”
“可他的确杀了我母亲,只因为你叔叔爱上了她。他不仅杀了我母亲,还嫁祸给了云山科衣!”漆冥南丞可笑的站起来,抑扬顿挫手舞足蹈的说着这段陈年往事。
而周尘则听的魂飞魄散,迷惘无措了。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母亲是个寡妇。你以后就会知道,年轻貌美的寡妇很招人喜欢。早年因为奴徒的交易,而和你们云山家族接触过。那时候料理漆冥家族的人就是我母亲。而和我母亲有往来的,云山家族的人,就是周期。”
那时候云山家族当政的还是先家主,先家主武断凛厉,也绝对的顽固陈旧。他相信,漆冥央一定会破坏周家的血统。
“他认为我母亲的血,比你那个侍女母亲的血还要下贱,只因为你母亲姓云山!”
周尘坐在那里,也不挣扎,也不说话。
他沉默的听着漆冥南丞的话,觉着一切都那么久远,又那么贴近自己。
那段空白的历史,突然就被一个坏蛋,展开在了自己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