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的列车在水乡田间上穿梭,而随着窗外建筑的逐渐增多,离着终点站江海也越来越近。
在3号车厢尾部,临近车窗的一个座位上,李昊天正饶有兴致地望着窗外鳞次栉比的高大建筑,嘴里还啧啧称赞:“这就是江海市吗,果然是大都市。”
比起昔日所处的乡野山林,的确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景象。
“各位旅客请注意,现1号车厢内一名儿童发生急症需要帮助,如有医务工作者请火速赶往救治……”
突然间,传来了列车广播员急促的声音,并且连续重复了多遍。
即便没有亲眼目睹,可李昊天依然从广播员短促的话音里听出了万分焦急,不禁眉头一紧,起身走向车头的1号车厢。
在1、2节车厢连接处,已经挤了不少人,隐隐还能听到几声女人的低泣。
车厢中央处站着一个端庄素丽的年轻妇人,正怀抱着男孩不知所措地呼唤着“宝宝”“宝宝”,苍白的脸上颇为惶然,眼中的泪水犹如断线风筝不停下坠。
她怀里的孩童不过3、4岁,清瘦的脸蛋全无血色,灰暗发青的嘴唇透出病态的昏沉,两眼紧闭。
周围的列车长和几位女性列车员,不停安慰着母亲,时不时朝外边看去,希望能有医生赶来帮忙。
“哎,小王你快去再广播几次,一定要找到医生!”列车长吩咐了一句后,忍不住擦了擦头上的汗。
他又转过身,对另外的列车员道:“梅子你抓紧联系前方车站,要保证到站就有救护车接人!”
“我学过医,病人什么情况?”李昊天不敢耽搁,径直要求检查患儿的病情。
“你?”列车长先是一喜,转头见来人这样年轻,束发装扮又非主流,刚才内心的狂喜瞬间消失殆尽。
他犹疑数秒后咬牙道:“好吧,你就来试试。”
目前无医无药的困境,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对方的迟疑,李昊天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
倒是病童的母亲,仿佛溺水中抓到了救命稻草,没有丝毫犹豫,猛力抓住他的胳膊,哭诉哀求,“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孩子,我不能失去宝宝。”
这一刻,她的雍容不再,只剩下痛苦无助,内心的虚弱暴露无遗。
此情此景,任谁都会忍不住同情伤悲。
李昊天内心轻叹,面容保持平静,用舒缓的语气柔声抚慰着,“你别急,我肯定能把孩子救回来。”
一边安慰,他又朝列车长道:“请大家往后退,保持空气流通,给病人一个安静的空间。”
幸好商务座人少,空间敞亮,疏导后周围很快空出了一片。
李昊天将座椅拉开,把男孩平放于上,先撑开眼睑细细验看,又侧耳倾听孩童的心跳,最后才抓住了其左手腕,认真把脉。
连续的动作显然专业,使得幼儿的母亲眼中多出了几分神采,充满希冀望着沉思不语的束发青年。
“心跳极快,可他的脉搏却又细又弱,叫人难以捉摸,多半是天生体弱,先天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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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致。”李昊天低声念叨,眉宇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棘手,确实很棘手。
“对对,我家小宝就是先天性心脏病,前几天我刚带他去太山祈福,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楚心瑶后悔极了,早知就不带儿子,一个人去便好。
为防止意外,她甚至不敢乘坐飞机,选择了更平稳的高铁,不料偏偏就发生了最不愿见到的情况。
“医生你只要救回我儿子,要多少钱我都答应你。”当楚心瑶听到李昊天的喃喃自语后,陡然升起了新的希望之光。
“救人要紧,眼下孩子因旧疾复发已经晕厥,心跳过快呼吸困难,情况相当紧急,多一分钟便多一分生命危险,必须马上抢救。”
李昊天神态严峻,意识到目前的凶险局势后,做出了急救判断。
否则不等到站,小孩极可能有无可逆转的损伤,乃至丢掉性命。
“抢救”一词所代表的含义,瞬间令所有人脸色剧变,有种不好的预感。
“啊,我苦命的孩子!”楚心瑶如遭雷击,痛呼栽倒。
身旁的一个年轻女子迅速闪出,将其扶住,“夫人小心。”
眼见楚心瑶情绪崩溃,李昊天只能扭头对列车长说道:“麻烦你去找个酒精灯,或者火机也行,再打点热水过来,越快越好。”
“这……好吧,我马上就去。”
高铁动车的安检十分严苛,想要短时间找到火源,着实为难。
人命关天,在场人都忙乱地按照李昊天的话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