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只能说明你是好人的可能性很大,还不能彻底打消我们的怀疑。”
没错。
就算江守一大义灭亲杀了自己亲爹,都不能完全洗清他身上的怀疑。
毕竟,他的亲生父亲是个作恶多端的魔道巨擘,这就相当于是他的“成分”出了问题。
有这么一个亲生父亲在,不管江守一如何表现自己的善良和正义,都很难让外人彻底打消对他的怀疑。
“呼...”
听到对方如此坦率、又如此无情的表态,江守一长长地舒了口气,用以平复心情:
“好吧...”
“这些我都理解。”
“猎魔之事关系着无数群众的身家性命,的确不能掉以轻心。”
“但是...”
江守一微微一顿,又义不容辞地说道:
“我江守一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诸位若是还不放心,尽管来查就是!”
“有什么调查手段,需要问什么问题,我都一一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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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一在那边应付着筑基高手们的盘问,而余庆却没心思在旁边看这出好戏——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哈哈...”
“又有便宜可捡了。”
在为江守一大义灭亲的事迹震撼了一会之后,余庆就猛然意识到:
就在刚刚,天上已经掉下了一个“Boss宝箱”。
江建新在动手前就已经承认自己练就了种魔邪法,这就意味着他和羊教授一样,心脏部位有一颗凝聚着他毕生修为的魔种。
这魔种在他活着的时候是他的“第二丹田”,在他死之后,那就是送给其他魔修的十全大补药。
“羊教授的魔种配合修为丹服下,让我直接跃升到了先天巅峰。”
“现在江建新也是筑基魔修,要是能拿到他的魔种,那...”
余庆想到这里,眼中便已然多涌出了一股按捺不住的热切。
他眼见着江守一等人在那边投入地聊天对质,便悄无声息地溜到远处,不断地接近着江建新那干枯萎靡的尸体。
再然后...
“没有?”
余庆脸色一滞。
他还没来得及释放魔气去挖取魔种,就从自己的感知之中“看”到了一片空白的景象。
江建新的体内,根本就没有任何魔种存在的迹象。
“不会吧?”
“他才死了几分钟,魔种不可能这么快消失。”
眼见着天上掉下来的“宝藏”就这么消失无踪,余庆心中一阵焦急。
他也顾不得上什么洁癖,就直接伸手抚上了江建新尸体的胸口:
“没有,还是没有...”
肌肤相触的近距离探查,是几乎做不了假的。
用这种探查方式都没能找到魔种,也就是说,那颗魔种是真的消失了。
“等等...”
余庆瞳孔一缩,不由被江建新那枯萎干瘪的尸体引动了一些特殊的回忆:
“这种死法,我以前见过:”
“当初的李磊就是这么死的。”
“这不就是宿主在魔种被收割后,生命力完全衰退的迹象吗?”
魔气和生命力息息相关,几乎是一个魔修生命的本源。
一般魔修就算死亡,那血肉经脉中充盈的魔气也不会彻底散去。
即使身死道消,他们的躯体也能千年不坏、万年不腐。
而修炼种魔之法的魔修和普通魔修不一样,他们的一身修为基本都不在丹田储存,而是近乎全部凝聚在这心脏部位的魔种之中。
一旦魔种被人夺去,他们的躯体就会像是冬日的黄花一般迅速枯萎凋零。
就像现在这样。
“有问题!”
“刚刚接近过这个尸体的只有江守一。”
“现在魔种不见了,他绝对有问题!”
他仔细回想着刚刚江守一和江建新在天空中“独处”的那一段时光,其中的过程根本就没有外人能够察觉。
和当初三位筑基高手合力围杀羊教授的时候不一样:
那时候人多眼杂,旁边就有两个感知敏锐、眼神犀利的筑基高手,江守一肯定不方便下手。
但是,在刚刚那种无人监督的情况下,他却完全可以不动声色地取走江建新体内的魔种。
“魔种对灵修是没有用的。”
“能吞食魔种力量的,就只有魔修。”
余庆远远地望着江守一:
他正在游刃有余地应对着一众高手的盘查和询问,半丝破绽都没有显露。
“那么...”
余庆紧紧攥住了拳头:
“他到底是人是魔?”
他一番纠结,最终却还是坚定地走上前去:
“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