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我最近要撩汉,没时间!”我想到应允老张的事,果断拒绝了。
“1000块!”老刘开始利诱我,
“10000也不行。”
“你是不是人,我们认识多久了?你这样对我?”又开始威逼我。
“女方没人了吗?”
“在我们这里结婚啊,女方哪有什么人?又不是叫你去女方老家当伴娘,你就做个人吧!”老刘一再试图说服我。
想想认识十几年的情分,我还是动摇了,“说好了,就结婚当天,妨碍我撩汉可不行。”
“好好好,保证婚礼当天你看上谁就把谁送到你家去!”
“不需要,姐姐已经有目标了。”
“我能问问谁这么倒霉吗?”老刘开始嘚瑟了。
“再逼逼我就反悔!”
“对不起,是我轻率了!”老刘麻利地挂了电话。
这个年过得可真是不消停,半娘不是得试衣服试妆?怎么关键的事一个字不提?王八蛋,只要马儿跑,不给马吃草?我拿起手机给老刘发信息,“什么时候试妆试衣服?”
“花那个钱干嘛,之前的伴娘都试好了,你就替补一下。”老刘秒回,我盯着手机欲哭无泪。
婚礼当天,五点半就起床了。套上伴娘服觉得自己有点抢镜,这么低胸的礼服,也不知道新娘子怎么同意伴娘穿的。化完妆做完发型,再把房间收拾清楚,已经是七点多了。还有不到半个小时,“抢新娘”的少年们就要到了。这才突然想起来,新娘的鞋子还没藏。
“嫂子,鞋藏在哪儿?”我问新娘子。
“我不知道,太紧张了,大脑一片空白。”新娘求助似的看着我。
“我也没有经验啊,快一起想想,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就把你接走。”我催促新娘一起开动脑筋。
我的眼睛在房间里四处搜索。房间里抽屉倒是多,但是没什么挑战性;电视机太薄了,后面空间不够;新娘裙子底下太敏感了,一屋子人怕走光。到底放在哪里呢?
突然,我灵光一闪,走到套间外面,把衣柜门打开,果然,衣柜里还有个保险柜,就是它了。我把鞋子锁进保险柜,换了密码。老刘你这个王八蛋,就看你今天能不能把新娘接走!
我回到房间,跟新娘比了个ok的手势,又趴在窗子往外看。只见从不远的地方,车队开过来了,浩浩荡荡的接亲队伍来了!打头的就是老刘和伴郎了,我扫了一眼队伍里的少年们,也就老刘和伴郎勉强说得过去。呸,还任我选呢,你们配吗?我打起精神,虽然房间里有很多女眷,但是伴娘只有我一个。感觉自己像一条守护公主的恶龙,别说,这个形象还就挺适合我。
“咚咚咚!”很快,门被拍得震天响。
“老婆!我来了!快开门!”老刘大声叫唤着,很是激动。
“叫什么呢,先叫姐!”我靠在门上逗他。
老刘不理我,抢亲队伍倒是吼起来:“嫂子,我们来了,开门!”
我心想,姐姐汉子都不要了来配合你们,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撸起并不存在的袖子,朝着门外大喊:“全部先叫姐,有一个算一个!否则天黑了也接不到!”
老刘大概是思考了一下,鬼喊起来:“大雨姐,亲姐姐,开门!”
“没诚意,重新来!”我突然就找到了hold住全场的感觉,逐渐嘚瑟。
“兄弟们,我的幸福就靠你们了,都给我叫人!”
老刘一声令下,我平白无故多出了好多弟弟。房间里的女眷都笑得前仰后合,新娘子给我使眼色,让我把他们放进来。
“称谓搞清楚了,现在弄点实惠的。”我又对着门口大喊。
“你开点门缝,我才能给你红包啊!”老刘开始忽悠。
“不用,从门底下塞进来赶紧的!”
“红包太厚塞不进来!”抢亲的里面有人机智地叫起来。
新娘子开始一脸急不可耐地给我使眼色,我只好准备把门打开。没想到这帮衰仔都靠在门上,我刚把锁拧开,一群人就冲了进来。
打头阵的应该是伴郎,一个踉跄竟然扑在我身上。我哪儿见过这个阵仗,赶紧往后退,结果没站稳重重地往后摔下去。
说伴郎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信,这个王八蛋正压在我身上!这性质堪比婚闹!太恶劣了!老子不干了!就这样占我便宜!眼睛往哪儿看呢!我的脸迅速晴转多云起来。
后面进来的衰仔们,面面相觑,然后爆发了热烈的起哄声,“好!”“多带一个!”“民政局走起!”
伴郎意识到了社死,把脸从我胸口抬起来,高高的鼻梁先引起了我的注意,小伙儿挺精神嘛,我瞬间心情又多云转晴。他迅速爬起来,又伸手来拉我。我余光扫了一眼胸口,还好,没有大碍,于是拉着他的手站起来。
四目相对,我们都傻眼了,对面站着的是——老张。这绝绝对对不是真的,世界上还有长得这么像的人?我更正刚才的话,接亲队伍里只有一个帅哥,那就是我面前这个,他比新郎更新郎。
“干嘛呢,快点啊,看她也能看傻眼,你是不是疯?!”老刘推了老张一把。我的天,这是什么梦幻联动?我的基友和我未来男朋友是基友?我又要死机了。
老张回过神,指了指老刘对我说:“我表哥。”
我也指了指老刘,对他说:“我基友。”
还没等我俩消化完,老刘一把拽过老张的胳膊,“认识的更好,让她把鞋交出来!”
收到命令,老张睁着无辜又迷人的眼睛看着我,想让我就范。我是谁?我会为了男人放弃原则?于是我朝他摇摇头,绝无可能。
新娘子正在给老刘使眼色,果然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这胳膊肘拐得,都突破生理极限了吧。老刘立刻心领神会,拉着少年们就往套间外面冲。
冲吧,没有密码都是白搭。我大大方方地把衣柜门打开,朝着保险柜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老刘咬牙切齿地看着我,“没有人性,快说密码是什么?!”
“自己想啊。”我看到老刘这样子,简直乐不可支起来。
眼睛扫过老张,他无可奈何地站在旁边,修长的手正摸在嘴上,一股禁欲的气息扑面而来。这还是我第一次以同学以外的身份跟他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呢。真是奇妙,更何况,这是个婚礼,而我们竟然是副cp。要不是任务没完成,我真想就地表白算了。
“快说密码!怎么不是我老婆生日!”老刘慌了,他把能试的都试了一遍。
女眷们竟然开始给他出主意,完全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我得意地蹲在老刘边上,面带微笑看着他崩溃。老刘每试错一个号码,就用眼神把我剜一遍。
“你过来。”终于老刘不行了,把他表弟叫过来,“你来弄,我休息5分钟。”
老张乖乖蹲下,开始拨弄密码盘。其他少年也开始出主意,什么六个0,六个8不绝于耳。我站起来,拍拍老刘肩膀,准备刺激他两句。但就在此时,保险柜“卡塔”一声,开了。
老刘几乎要跳起来,我调戏他的手还举在半空中,而老刘已经在给新娘子穿鞋了。
此刻,新郎热烈地表白,亲眷雀跃的欢呼,还有楼下迎新娘的鞭炮声,我都仿佛听不见了。我的眼睛盯着人群中的他,心跳剧烈得要爆开胸口。仿佛刚才被打开的不是保险箱,而是我的心。
密码,是我的生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