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催马缓缓上前,在距离山贼骑兵大约一百五十米外,勒住了战马的缰绳,“不知对面是哪路英雄?
我身后的三名流寇头领,与我家少爷有些交情,不知能否卖我家少爷一个面子,放了他们的几位家人?
至于贵方缴获的一切东西,他们三人愿意全都放弃。”
太史慈话音刚落,一名骑着战马的中年山贼头领,便朗声喊道:“我乃狼头山大当家吴轲。
这伙流寇不但抢了我山寨庇护的三个村子,还杀了我山寨的不少兄弟。
你几句话就让我放人,我该如何跟那些死去的弟兄交代?
何况你家少爷又是何人?
我狼头山凭什么要卖给他面子?”
大部分的山贼并不会像流寇那样,什么东西都抢。
只要周边的村庄,定期给山贼纳粮纳贡,山贼甚至会保护这些村庄,不受其他山贼或者流寇的劫掠。
太史慈沉吟了一下,继续喊道:“我家少爷,乃是乾阳军左卫第三郎将孙哲将军的长子。
不知吴大当家如何才愿意放人?”
吴轲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声讥笑道:“当初我在乾阳城的时候,与孙郎将也有一些交情。
据我所知,孙郎将只有两位养子,你口中的孙郎将长子,又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哈哈——”
主辱臣死,吴轲这番有些讥讽的话,让太史慈的心中不由动了杀机。
太史慈随后把手搭到了弓箭上,以现在这个距离,太史慈有信心一箭射死这名山贼的大当家。
孙浩没有想到,山贼的大当家跟自己父亲也能搭上关系,还好他不是崔家的人,至少不会让自己很尴尬。
孙浩正考虑,自己是不是得出面解释一下的时候,那伙系着湛蓝色长披风的山贼骑兵中,一名异常魁梧的壮汉,突然声音激动的对太史慈高喊道:“你说的孙郎将长子,可是叫孙浩?”
吴轲这时不由扭过头,诧异的对这名魁梧壮汉问道:“沈泉兄弟,你这是?”
沈泉对吴轲摆了摆手,语气生硬的说道:“吴大当家,你先别说话,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
吴轲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虽然对沈泉的态度十分不满,但却没有说什么。
因为沈泉的打岔,太史慈的手也松开了弓箭,“我家少爷正是孙浩。”
“他在哪?可否让我问他一些事情?”
现在不止是沈泉十分激动,他身后其他十九名系着湛蓝色长披风的骑兵,明显也同样都很激动。
太史慈回头看了一下孙浩,询问孙浩的意思。
孙浩估摸着,能知道自己名字的人,不是父亲的手下,就是乾阳崔家的人,看来自己还是避免不了又得尴尬一次了。
以后得提醒太史慈,不能再报自己父亲的名号了,弄得自己好像是在招摇撞骗一样。
孙浩双脚轻轻一点胯下战马的腹部,催马来到太史慈的身旁,“我就是孙浩,不知你要问什么?”
沈泉看到孙浩后,声音都有些发颤了,“孙家少爷,你可知你亲生母亲的名字?”
沈泉的话,让孙浩不由一愣,难道这二十名系着湛蓝色长披风的骑兵,跟自己过世的母亲有什么渊源?
“亡母姓柳,名冬淑。”
孙浩的话音刚落,沈泉便已经是热泪盈眶,“少主,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这一声少主,把孙浩喊的目瞪口呆,而狼头山的大当家吴轲,脸色瞬间变的十分难看。
当天晚上,在狼头山的山寨里,孙浩抹着眼泪对一名躺在床上的中年人说道:“舅舅,你一定能好起来的。
我带你去乾阳城,找最好的名医,一定能治好你的伤。”
骨瘦如柴、脸色灰白的中年人,欣慰的看着孙浩,用十分虚弱的声音说道:“我柳冬柒在临死前,还能见到自己的亲外甥,已是死而无憾。
阿浩,把眼泪擦干。
记住,男人大丈夫,流血不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