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赋税,开海禁。”方从哲的话声音虽然不大,却掷地有声,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看着两鬓已经斑白,就连胡须也有白意却仍然慷慨激昂的方从哲,我的内心也不禁有了丝丝波澜。原来,我大明也有像文天祥一样为民请命的人。原来,我大明的臣民也不尽是贪生怕死之徒。
我突然发现,我以前对大明臣民的看法带着多大的偏见。只要我对他们以诚,他们也一定会以死相报。他们,不仅仅有“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孬种,也有以身许国的英豪。
“陛下!”见我久久不语,方从哲似乎急了,他的语调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几分,语气也有了几分悲凉。这个在历史上以名哲保身著称的方从哲难道今天要以死相谏?我吃惊的望着他。
“陛下!”方从哲的语调再次提高了两分贝,“赋税不减,民心不安;海禁不开,大明不富呀!”
咣当一声,吓了我一跳。我抬头望去,王安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他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方。滚烫的水溅在了他的脚子。疼得他呲牙咧嘴,想叫却不敢叫出声来。
我责备的看了他一眼,略带心疼的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去太医那上点药。”怎么说也是我身边的人,是我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我将来要倚重的人,烫成这样,我又怎能不心疼。
“不,陛下。臣的脚不要紧。”王安似乎要急于表达什么。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满含歉意,接着,他又把目光看向方从哲,语气中带着坚决,“方大人,要慎言呀!”
哦,原来他被方从哲那句“海禁不开,大明不富”吓住了。也难怪,在如今大明这种形势下,谁敢妄言开放海禁呀。
方从哲沉默不语,只是眼腈不转的盯着我。王安不知是急的,还是疼的,双脚就从来没在原地停留过。
我笑了。两人虽然观点不同,但我却看到了他们忠贞为明的决心。
“无妨,这里只有我们君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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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以畅所欲言。言者无罪,知无不言吗?我只希望,你们能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只要你们一心为了大明,就没有说错的话。”
方从哲微微点头,颔下的胡须也微微颤动。看来,我刚才的话已微撬动了这位能臣封闭已久的心灵。
王安用他那疑惑的眼睛看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其实,我也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海禁是太祖定下的规矩。开放海禁是如何如何之难,如何会遭到群臣的反对。可这又如何呢?为了大明江山的稳固,也为了我不再走朱由校的老路,再难的路我也必须要走下去。
我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王安,开口道:“王伴伴,你还是先下去找太医上点药吧。你的建议一会儿再说。”
王安脸上的肥肉因激动而不断的颤抖起来,他因疼痛而不断跳动的双脚也停了下来,似乎我的话语让他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他双膝跪倒,不断叩头:“奴才谢主龙恩。从今以来,哪怕是刀山海山奴才都会陪陛下一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