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长风拄着长剑,慢悠悠向那只大酒坛走去.
童戾奇微微一笑,随地找了块石头坐下,喊道:“嘿!姓俞的小子!我只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多了可不成,我倒是不急,就怕这小美人着急,哈哈!哈哈!”
俞长风回头笑道:“当然,喝口酒能用多长时间,半个时辰足矣。”拿了一只酒碗,扶住酒坛倒一大碗,咕嘟嘟一饮而尽,心中说不出的痛快,又连喝了三碗,这才稍住。
看了一眼童戾奇,心想:“我和他身上都有伤,但他的伤较我轻的多,他虽然右手无法使刀,但左手刀我一样抵挡不了,这可怎么是好?”微阖二目,仔细回想适才激战,自己主要输在不识他左手刀的路数,倘若他右手使刀,自己反而不会败的那么快,想到此处,心下暗暗后悔,方才刺他何处不行?偏偏刺他右肩?一时糊涂反而给自己埋下祸根,不禁大感头痛。
童戾奇坐在远处,只见他忽喜忽忧,脸上阴晴不定,笑道:“怎样?想出如何破解我的刀法吗?今日你再拔剑与我动手,我可不算欺凌弱小了,必会要你小子的性命!”
俞长风闭目不语,将童戾奇的刀法一招招回想个遍,心中暗暗打定一个主意,只是不知能坚持多久,略感愁烦。
又喝了三大碗,刚把酒碗放下,童戾奇在远处叫道:“喂!你这小子别看本领差劲,但性格很合我的品味,今日我不想杀你,这就快走吧!”
俞长风轻轻摇头,站起身来,抬头一看天色,已然接近傍晚,朗声道:“童前辈不必客气,在下酒也喝饱了,这就动手吧!”
童戾奇走过来,上下打量他几眼,哼的一声,道:“你明知不敌,却又为何送死?”
俞长风道:“在下向来便是这个脾气,倘若认定一件事,宁死也不会放手!”
童戾奇微微摇头道:“冥顽不灵,无可救药之辈!”话音未落,举刀便砍。
俞长风身形一动,侧身躲刀,长剑直点他腋下,童戾奇单刀下劈,对着长剑硬砍实凿,俞长风自知力量不如,立即抽剑后撤,童戾奇一招得先,步步紧逼,欺身而上,刀刀不离他颈嗓咽喉,俞长风改变策略,只守不攻,所幸手中之剑比单刀更长,每当避无可避之时,便挺剑刺他要害,要与他同归于尽,童戾奇大呼小叫,一口单刀使的快如闪电,却迟迟未能将俞长风拿下。
俞长风心中暗喜,此等打法,虽到最后也是落败,但总能多耽延一些时刻,就盼有正道高手到来解救自己。
童戾奇也渐渐明白他的用意,不由得心下发急,单刀使的更加快了,但不管他招法如何变化,俞长风总是紧守门户,实在无计就和他搏命,他武功虽然不如童戾奇,但也相去不算太远,这种龟缩办法却是好用。
童戾奇怒吼连连,只想一刀将俞长风砍成两半,心中一乱,刀法难免留有破绽,俞长风凝神聚集,忽然一剑刺出,点在他左胸之上,只是伤重之下力量不够,这一剑点的甚轻,不足以要他性命,但也有斑斑血迹渗出。
童戾奇大怒,不管胸口伤势,挥刀继续疾攻,如此时间一长,俞长风逐渐力气不支,只觉得手中长剑愈来愈重,慢慢的有些把持不住,心中叫苦:“难道今日要死在这恶贼之手?战到此时,我实在无计可施了!”
日落黄昏,天色已黑,两人从正午开始战起,已然直至深夜,所幸今晚月明星稀,附近依然瞧的甚清。
只听嚓的一声,童戾奇单刀砍中俞长风左臂,俞长风不顾疼痛,长剑向前疾刺,在童戾奇右肩点了一下,两人齐齐后撤,均是大口喘气。
童戾奇道:“你身上已经有了二十多处伤口,流血也能把你流死!”
俞长风身躯微颤,笑道:“你身上难道无伤?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童戾奇低头看了一眼,摇头道:“我虽然有伤,但比你轻的多,你猜再打下去,谁生谁死?”
俞长风道:“你经验丰富,你来说。”
童戾奇点头道:“再打下去,很大可能我将你杀死,较小的可能我们俩同归于尽,反正不管谁输谁赢,你都要死!”
俞长风哈哈大笑:“童前辈眼光毒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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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如此!那你意下如何?”
童戾奇冷笑道:“那就再战!”
俞长风听罢,微微站直了身子,手中长剑斜指于地,此时月光大盛,映在他的身上,就见他满身满脸都是血迹,但依然神情坚毅,身躯纹丝不动,显的愈发威风凛凛。
那姑娘不知何时已然睁眼,正瞧着俞长风,虽然神色依旧清冷,但眼中关切之色却难以掩盖。
童戾奇侧头上下打量他,看了半晌,心下忽生肃然起敬之意,一挑大指,赞道:“好!好!好!我老童一辈子遇到那么多人,但若称得上人物的却是不多,俞少侠算是一个,佩服!佩服!”他心中钦佩,连称呼都变了。
俞长风微笑道:“前辈不必多说,就请动手便是!”
童戾奇摇了摇头,道:“算了,我改变主意了,似你这般少年英雄,杀了实属可惜,好!我老童拿你当个朋友!今日绝不杀你!”又看了一眼那姑娘,笑嘻嘻道:“不过这冰美人我却舍不得放手,俞少侠这就请回吧!”
俞长风冷笑道:“你做尽天下坏事,在这世上连一个朋友也没有,我做你唯一的朋友!恐怕沦为世人笑柄!”
童戾奇怒道:“谁说我就你一个朋友,我虽然做的坏事甚多,但至交好友也有二三十位,没你说的如此不堪!”
俞长风叹道:“那他们可真是倒霉,竟然和你交了朋友!”
童戾奇大怒,喝道:“俞长风!我拿你当朋友,你却如此辱我!是何道理?”
俞长风冷笑道:“我替你那些朋友感到不值!没发现你的真面目!”
童戾奇大声怒道:“何出此言?”
俞长风冷冷的道:“你这人好色无厌,穷凶极恶,连你那些朋友的妻子都不放过,他们认识了你,岂不是倒了大霉?”
童戾奇气的暴跳如雷,大声道:“放屁!放屁!我虽然好色,但对朋友的妻女从不染指,这是我老童的底线!若是骗你!天诛地灭!有如此指!”说完把自己左手小指担在石块之上,咔嚓一刀剁了下来,抬头向他怒目而视。
俞长风心下微惊,没想到这人竟然刚毅如此,轻叹道:“童兄这是何必呢?为何自残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