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长风不知道自己何时昏倒的,隐约中就觉得越喊越无力,叫到嗓子沙哑还在嘶吼,直到逐渐失去意识。
再一睁眼,却发现自己睡在床上,那片旷野已然不见。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紧接着,他想起了晕倒之前的一切,胸口顿时喘不过气来,眼泪哗啦啦流到枕头上。
“哭什么?”
一个熟悉之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俞长风扭头望过去,却见云青萱坐在床边,正看着自己。
在这一刻,因为师娘之死对她的所有愤怒,都暂时被搁置一旁,毕竟逝者已去,还要以生者为重。
看到云青萱,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霎时间,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脑子里一乱,竟不知如何开口,不停流泪。
云青萱歪头道:“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陌然……陌然……”
俞长风哭的喘不上气,断断续续道:“你帮我……帮我救她!我求你了……求你!”
刘陌然这个名字一出口,云青萱的脸色便沉了下来,淡声问道:“她怎么了?”
俞长风缓缓止住眼泪,用最快的速度,将整个过程说了一遍。
“她现如今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总归凶多吉少,你最聪明,一定猜得到对不对?告诉我……告诉我她去了哪好不好?”
说着说着,俞长风再次落泪,躺在床上苦苦哀求。
这件事,倒是大出云青萱意料之外,她没有想到,和这个人分离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发生这么多事情。
帮与不帮,成了难题。
按本心而论,她不愿出手去理刘陌然的事,那个女人是死是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但看他满脸泪水的可怜样子,云青萱不由心软,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你别哭了,这些东西很复杂,让我仔细想想。”
俞长风感激不尽,坐起来擦干眼泪,心急火燎的等待。
云青萱没让他等太久,坐在床边只想了一杯茶的功夫,便说道:“刘陌然把你迷晕带出来,又把你点住穴道扔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失踪了,这件事说起根源,恐怕还在青山,想要知道答案,你必须回去一趟。”
俞长风连连点头,“那你给我准备一匹快马行不行?我一刻也不想耽误了,现在就回去。”
“你一个人走吗?”云青萱望着窗外问道。
这意思,是要跟他一起回去,有何目的却不得而知。
俞长风一怔,忽想这姑娘聪明至极,一路上恐怕多有麻烦,有她在身边能够出谋划策,倒是比自己单身一人方便的多。至于说她下毒害死师娘那件事,等见到陌然平安之后,再跟她提起吧。
想到这里又是一愣,云青萱既然做下这等恶事,为何在自己面前还能如此平静?这姑娘一点羞愧之心都没有吗?也不怕自己责怪于她?
俞长风坐在床上,脸色阴晴不定忽喜忽忧,云青萱虽没有正眼看他,但一切怎能瞒过她的眼睛?另外,她对身边这个男人极为了解,深知又有事情瞒着自己,心中不禁来气,冷冷说道:“求人帮忙还不说实话,俞长风,你可真是过分!”
掩饰忽然被揭穿,俞长风心里突地一颤,支支吾吾道:“我哪有不说实话?你……你总是想的多。”
“是吗?”云青萱冷笑道:“既然这样,请俞公子混蛋吧!山上简陋,你所要的那些东西全都没有!”
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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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微微摇头,叹了口气,“你又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何突然对我这样?”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自己心里清楚,何必再来问呢?”
云青萱哼了一声,哪肯就此罢休?
俞长风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到了此时,说与不说,成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若是不说,或者撒个谎,那绝对瞒不过这姑娘去,他心知肚明。
但要是说出来,不就等于当场撕破脸了吗?再若有事相求,那不是痴人说梦?
犹豫很久,俞长风很难拿定主意,坐在床上连声叹气。
云青萱从床边站起,不声不响往外走。
这态度带了出来,你的事我不再管,爱死死爱活活。
俞长风无奈,只好叫道:“回来。”
云青萱转过头,淡淡说道:“我还有事,哪来许多时间跟你啰嗦?”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俞长风坐在床上摊着手,情绪有些气急败坏,但哪敢大声吼她?
“说吧!”
云青萱没有靠近他,站在门后听着。
“你自己做下的事,还好意思来问我……”
俞长风壮着胆子,低头嘟嚷一句。
云青萱愣住了,眼神中全是疑惑。
我做下的事?我做什么了?
这王八蛋又诬陷自己,或者被人蒙了吧?
你自己整天糊涂的跟个邻家二娘一样,有坏事全都推到我身上?
一股怒气顿时涌上来,云青萱大步走到床边,指着他冷声道:“姓俞的你给我说清楚了,否则今天非打死你!”
俞长风抬起头,责怪道:“你一个姑娘家脸皮也太厚了些?下毒害死我师娘之后,还能跟我在这侃侃而谈,好像个没事人一样,真的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