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叙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堆放杂物的房间里,一只手被手铐拷在一个铁货架上。右胸下侧剧痛,估计被铅弹击中了肋骨,伸手按了按,骨头还是很疼,但似乎没断。脸上似乎也有些肿痛感,大概是昏迷之后被打的,好在只是皮外伤。
这时候天色已晚,杂物间里光线昏暗。韩叙摸索了半天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看着手腕上的精钢手铐发愁。王亚军敢动火药枪,肯定是个亡命之徒,被打伤了还被关在这里,恐怕也没准备放过自己,所以当下最要紧的还是自救。现在周围空空如也,没什么东西能开手铐,能有指望的大概只有时间凝滞的能力。
按之前的经验,每次时间凝滞状态,身体移动速度感觉上虽然很慢,但那是时间放慢之后的感觉,实际速度极快,所以根据动量守恒,出手的力道也很大。第一次在书店旁边好像一拳打断了黄毛的手腕,后来遇熊也是一下把树枝穿过两层熊皮。如果能主动触发时间凝滞,也许可以试试把手铐打变形,或者把铁架子打散脱困。
想到这里,韩叙开始挥拳琢磨速度与时间的关系。折腾半天,似乎出拳再快也带不出时间凝滞效果,又想起在莲花山上快跑落地时的感觉,便尝试着捶地。打了几拳发现速度极快时似乎有点时间变慢的感觉,可是左拳捶地捶得血肉模糊,就怕等骨头都捶烂了也触发不了时间凝滞。似乎左手拳速不够快,但右手被拷着,根本也打不出去。
韩叙正一筹莫展,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说话声,韩叙连忙躺回地上装死。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人在争辩,一人道:“胸口被打了一枪,没死就算命大,怎么可能跑得了。”
另外一人道:“我真听见这边有咚咚的声音,你说这边还有别人吗?”
“没准闹耗子。”
“我草,你家耗子走路咚咚的响啊?”
“我就没听见有声音。”
两人边吵边走到门边,打开门开了灯,见韩叙还是倒在地上无声无息,周围也没什么异状。
高个子一脸早知如此的样子,“你看,这不人还在呢吗。”
矮个子明明听到响动,还是不死心,走过去用脚踢了踢韩叙。韩叙灵机一动,之前打架时时间凝滞经常触发,这时不如试试,于是挥起左拳,猛击矮个子小腿。矮个子被吓了一跳,但他本就怀疑韩叙醒来了,这时反应也快,抬脚飞踢向韩叙下巴。果然随着飞脚临近,韩叙又感觉到时间凝滞,连忙挥拳砸在铁架子上。
“咣当”一声巨响,铁架子被砸弯了一块,矮个子的飞脚也错过下巴,踢在铁架子上。高个子以为铁架子是矮个子踢的,骂道:“你个笨 b,踢个被拷起来的死人都踢不准,你看我的。”说罢冲上来飞身一脚也踢过来。
韩叙如法炮制,又一拳打在铁架子上,铁架子被砸弯了过来,螺丝被形变绷得松动,但还差些就是不散架。可两拳过后韩叙左手都快废掉了,钢铁到底比地面硬得多,虽然韩叙找尽量宽的平面打,但两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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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下去,痛彻心肺,疼得他龇牙咧嘴,不敢再来。
这两人之前都没跟韩叙交过手,这时见两脚都踹歪了地方,恼火间也没感觉到异样,只是羞恼异常地对视了一眼,又朝韩叙踢了过去,韩叙抓住机会每人裆下踢了一脚,矮个子倒在他旁边,又顺便给了矮个子脑袋一记勾拳。矮个子比较倒霉,被勾拳打得一仰头,正撞在身后铁架子上,无声无息的晕了过去。
韩叙赶紧趁机摸索矮个子身上,可惜除了几块零钱一个皮带,没任何钥匙刀具之类的东西。形式紧迫,如果外面还有人,现在这状态必然无法幸免。韩叙一咬牙,趁高个子捂着裤裆爬不起身,拖起矮个子一条胳膊,用右手按在铁架子弯折的地方,轮起左拳拼命砸了过去。
有人肉垫着,虽然还很疼,但还可以忍受,几拳下去,铁架子终于散开,韩叙也终于从断开的角钢上脱困。韩叙知道这边动静不小,身在贼窝危机四伏,当下也不犹豫,一脚猛踢高个子的脑袋,将高个子踢昏了过去。韩叙在高个子身后摸出一把折刀,抽下一根皮带,小心在门口观察外面。
里面折腾这么久,外面走廊上一直静悄悄的,韩叙走出门向外看,房子的结构是个很简单的平房,一条通直的走廊,两侧有些房间。韩叙快速沿着走廊探索,很快找到大门,走到门外院子里打量四周,这是一个坐落在山脚的平房,房子后面是大山,房前有条柏油路,正是几天前和周晓晴从莲花山南坡下来时蓝夹克带他们走的路。
远处忽然传来汽车声,这条路从南山门的主路叉过来,没有其他建筑,想必是这房子里的人回来了。韩叙本想从山上摸去香岩寺,但又想到这次被抓事情闹得有点大,他才不信王亚军会息事宁人,这年代东北黑帮团伙可是骄横跋扈无法无天,有时候一点小事恨不得弄得你家破人亡,民间对黑社会的敬畏甚至超过国家机器。换做前世,韩叙大概会冷静的考虑一下,追求安全性最高的办法立刻悄悄溜走,可此时却懒得多想,直问本心,凭什么这些混混人渣可以快意人生,老实本分的平民百姓就只能担惊受怕?与其天天防着,不如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