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
白薇仙子听到这两字我的反应倒不是惊慌,而是脑壳又开始疼了…
自己只是个本分演戏的生意人,演的是个炮灰替补白莲花角色,只想舒舒服服躺平。该上的时候我再上,千万不要老给我加戏,老增加工作量好不好?已上戏台便只能唱完这一出。
看着莉白和柠青两个柔弱的小丫头,又蜷缩在自己身后瑟瑟发抖。白薇仙子不禁感叹:原本以为林嫣是个白莲花女配,却不想这女配身边的两朵才是真正的小白花。
戏文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甚至连打劫的台词也是千年没变过:“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回去真的和苍溪神君好好说道说道,看看到底是谁整这么个烂话本。
“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于是白薇仙子接话接得比土匪头子更快,未见其人已经先闻其声。林嫣好歹也是武将出身,身手多少也是有点的。她拨开车帘,暗藏匕首,径直走了出去。
“哟,这貌美的小娘子,没想到还挺上道的。”土匪头子大概也是第一次见这样自觉撞上来的兔子,反而变得怂了怂,“不过今日咱家也只谋财不害命,识相的话,金银细软交出来,别逼咱家动手。”
白薇仙子刚近身攻击,抽出匕首杀这土匪个措手不及。竹林边“哐啷”一声,一袭红衣女子已经拔剑而起,纵身到了这土匪头子身后。土匪头子一个侧身,肩已经中了一剑。交战两个回合便知打不过,唤一声便带着手下灰溜溜走了。
英姿飒爽,红衣长发,女侠一个回旋踢飘极其漂亮地落了地!
女侠又拉起弓箭,一箭射中土匪头子背后,正发第二支箭,“穷寇莫追!”又是熟人的声音。看来这出场方式,才是正派主角的出场。如今话本的主角儿,都要齐齐豋场了。
“江眠?!”白薇仙子试探性叫了一声,江眠徐徐走出,看她的眼神又哪里不对劲了。白薇仙子心中又是一句糟糕:深情,情深,我又忘了演绎林嫣对江眠这份爱而不得的感情。
“你可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啊,以前叫我眠哥哥,上回就叫我江表哥。是不是这回用不上我了?索性就连表哥都不叫了,直接叫名字。”
如果白薇仙子还记得苍溪神君,还有这冷面公子江眠,这般毒舌多话,她就会发现,真是生生世世没改变过。可惜,如今的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所以这番话怼得她哑口无言,偏偏她又不好当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下个情牵咒,和他对演一番缠绵悱恻。这“眠哥哥”实在是…太难叫出口了。
但白薇仙子也是一个善于私下检讨反思和不断成长的人。做这种生意,接这样的戏码的人,吃这碗饭演技,应该是基本要求。演个情深落泪都还要用情牵咒,就真是太没出息了。
想到此处,白薇仙子便为自己业务不熟,演技拙劣,黯然神伤了起来。这落在江眠和这红衣女子的眼中,这白薇仙子便是恰恰心中有了莫大的委屈,垂泪欲滴我见犹怜。
“这是怎么了?说你两句不就得啊?”江眠已经看到了自家表妹勇猛地准备打土匪了,如今去被自己两句话说哭了,顿时真的是震撼到了。
手忙脚乱掏出帕子,安慰道:“你别哭啊,我以后不调侃你便是了,你爱叫什么叫什么。”他还抬起手想揉揉自家表妹的头发,意识到还有阿鸢在场,觉得不妥放下了。
他这一说一动作,白薇仙子衔着的眼泪便真的下来了。心中却还盘算着,还得仔细想想话本里头,那些白莲花们,都是怎么说茶味台词的。
“眠哥哥,你太坏了!你这一走,就走了一个月,不给我写信,不给我带礼物,还一回来就给…给我…我带了个好嫂嫂。”真这样一说,原本属于林嫣的委屈就上来了。
这时的委屈和情絮都是林嫣的,哭得当然非常自然。自己喜欢多年的表哥,才隔了一个月多,居然就有了别人,哭起来如滔滔江水不绝,还越哭越真,把江眠哭了个手足无措。
但过犹不及,看这阿鸢气得脸都白了,还有拔剑之势。白薇仙子觉得不能再哭下去了。就赶紧补一吸鼻子,补上一句台词:“眠哥哥,你为什么不敢跟我说说,她是谁?她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