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来,放在桌上:“吃吧,吃完好干活。”
葛荆抬起头,认真看了小余哥和老刁一眼,点点头,什么都没说,抓起馍吃了起来。
“还挺寡言的,希望你干活也是个好手。”
小余哥笑笑,转身又钻回柴垛,匿了起来。
老刁看到葛荆几乎是两口一个馍两口一个馍的把它消灭,然后捧起海碗,也不管汤有多热,咕嘟咕嘟一口气把它吞掉。
“这是饿的有多惨,也不怕烫!”
老刁吐了吐舌头,转身走回大堂。
葛荆咽下最后一口肉汤,感觉暖暖的热流从腹内传递道全身,身子快速的恢复着。
“我吃完了,要干什么活?”
他用袖子擦了擦嘴,拄着赤柽问了一句。
“你能干什么?”
柴垛后面传来小余哥毫不在意的声音。
看到葛荆的样子想来谁都不会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
“我什么都能干!”
葛荆平静的又重复了一遍。
小余哥坐了起来,目光在厨房环视一圈。
厨房很大,与前面的客栈大堂几乎是一比一的比例。
也是,荒漠地域最不值钱的也许就是土地吧。
栽啥啥不生,种啥啥不长的地界,土地有什么用?
谁你圈,谁你占,能用多少就用多少。
所以,葛荆也没想到随便倚了一面墙壁休息,竟然会是一间客栈。
三个灶台,两个菜墩,硕大的四口水缸装满了珍贵的水。
一条长长的案板,一侧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肉食,一侧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
另一侧则是层层叠叠一直码到屋顶的木柴。
“劈柴吧,劈够一天的供应。”
小余哥的脚一勾,一把扇面大的铁斧贴着地表嗖的一声滑了过去。
咔的一声,在葛荆脚下停了下来。
葛荆撑着赤柽,俯下身,手指一划,抓着手柄提起铁斧。
有些吃力。
葛荆咧着嘴笑了笑。
这还是他刚刚吃饱肚子,要不然这么重的铁斧他还真够呛能拿得起来。
“要什么样的柴火?”
葛荆走到柴火堆前,侧过头问了一句。
“筷子粗一堆,引火用的。剩下都要两指粗的。”
小余哥在柴火堆那翻了个身回了一句。
双手一揣,拱了拱身子,让自己在哪里躺得更舒服了。
葛荆点了点头,扯过一套木凳坐上,赤柽横在腿上。扯过一条木柴竖在身前,目光所视,心中计较着。
劈柴,其实很简单,不过现在放在葛荆身上,并不简单。
他重伤再身,体力不足。若真的把所有劈柴劈完,不只是体力的问题,搞不好还会把内伤引发。
现在葛荆可不敢轻易引动伤势,他的上太重了,一旦引发极有可能致命。
不过,当葛荆的目光落在木柴上,脑海里顿时显现出木柴上的一道道纹理。
这种纹理,任何木柴上都有,以前葛荆从没注意过,习以为常,现在却不同。
葛荆一手摩挲着赤柽手柄上的玉箍形器,一手提着铁斧,目光注视着木柴上的纹理。
在这一刻,这种纹理与他从玉箍形器上感受到的曲线合二为一。
有曲、有直、有点、有线,侧过来又组合成一个面。
葛荆提起铁斧高高举起,瞬息落下。
嚓的一声,木柴上落下一条,筷子般粗细。
“咦!”
柴垛后小余哥眉头一挑,耳朵支了起来。
显然有些出乎意料。
第一根木柴劈下,葛荆用斧尖挑了挑,目光扫过,似有所悟。
“应该可以...”
他笑着再度举起斧头,沿着木柴的纹理,一斧一斧的落下。
一条又一条,筷子般粗细的木条撇在地上。
铁斧忽起忽落,在空中画出一条条曲线,从未有一刻停止。
他或是劈下木条,或是把木条挑起扔在一旁,或是从高高的柴垛上挑出一根木柴下来。
葛荆从一开始的笨拙到越来越顺,后来竟然变成一种韵动的美。
不知不觉间,小余哥竟然从柴垛中走出来,远远的看着葛荆,目中满是惊异。
葛荆一刻未停的劈着木柴,以至于把自己的身心全都陷入其中。
一开始他只是在想,如何让自己能把这些木柴全部劈完。可到后来,当他全身心融入到这种韵律之中时,不知不觉调动全身力量进去,而这时他全然没有发现,即使如此大的力量也未曾惊扰到体内的伤势。
葛荆更未曾感知到,似断似续的经脉在这一刻惊扰有丝丝缕缕的玄元通过,并传递到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