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儿玺润刚走,丛帝便唤来了暗卫。
寻妻心切,自不会放心玺润一队人马四处查访,故又偷偷吩咐了三批暗卫出城搜寻。
是夜——
羽筝换上夜行衣前往沅家路上,弗如不放心,便也悄悄跟在她身后。
夜里就她二人起纵于蜀城之间,虽显眼,但好在深更半夜。
而暗中瞧着这一切的玺润,脸上挂起了一抹玩味,活了这二十多年,他那里遇到过这样有意思的事,便觉得有趣。
可眼下定睛一瞧,竟有小偷在她眼皮子底下做案,这哪里能容得。
羽筝纵身跃下城楼,衣袂飘飘,翩翩落地,虽说黑纱遮面,玄色衣衫被风吹的一扬,也胜似仙子一般。
那小偷好不容易在今夜得了手,没高兴片刻,竟会杀出一个程咬金。
小偷被唬的赶紧跪地磕头告饶。
:“神女饶命,神女饶命,今儿是头一遭出来做小贼,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民一命吧!”
羽筝不语,只动了动手指,那小偷也聪明,赶紧将得来的财物瘫在地上。
一副唯唯诺诺、听话乖觉的模样,指着地上一堆金银珠宝等。
讨好的说道:“是是是,您若放过小民,这里多半奉送给您,小民只留三两件足以。”
羽筝不悦,却也并没有说话,又指了指地上财物,勾了勾手指头,小偷即刻明白她的意思。
但好不容易得来的,怎能拱手让人。
只见他敢怒不敢言,正想着对敌之策,假意收拾了金银珠宝奉上。
乘着羽筝伸手来接包裹时,便偷偷从袖中抽出短匕,猛然发起进攻,如若不是她躲闪及时,腰腹必中一刀。
但这小偷显然武功不敌,加之身材瘦弱,除了轻功尚可外,对付起来也不过三两招的事。
羽筝挥袖之势,击落那小偷手中短匕,一脚将之踢往百米开外。
此时跑来几个还不知情的同伙,正想着如何分赃之事,却无意撞见了重伤倒地的小贼。
还没待同伙们反应过来,羽筝已经如闪电般飞奔来了身前。
小偷不服气也不甘心,捡起掉落在地的短匕便要拼命。
可惜一招不到,便受伤摔倒,猛吐出一口鲜血来。
同伙见状,尴尬的露出一抹笑容,望着羽筝眼神气势的碾压,只得乖觉的将偷来的财物放在地上。
随即扛起那重伤的小偷拔腿就跑,瞬间无影无踪。
暗处的弗如与玺润不由得轻声偷笑,大半夜的蜀城内看戏,还真别有一番风味呢!
羽筝不敢逗留,将小贼留下的财物一应偷还给了那户人家,便赶紧纵身跃起,飞奔至沅家方向。
弗如与沅家关系匪浅,不好再跟进去,便只在府外等候。
玺润则天不怕地不怕,蜀国倒还没有他不能去的地方,何况是区区属下的府邸。
沅家守卫虽也严谨,却也有几处漏洞,加之羽筝轻功了得,来去也自如。
只是这府邸实在太大,院落又多,护卫又巡逻的紧,想要快速找到沅家家主的书房尚有些困难。
不过玺润倒是对沅家地形很是了解,很快便找到了沅家书房,偷偷躲上房梁,等待羽筝摸索前来。
半个时辰过去,玺润等的不耐烦,险些睡去,他不由得暗自嘲笑。
:“这丫头怕不是路痴,竟这么久也没有找到这儿来,莫不是被抓了?或是见找不到地方又回去了?”
正当玺润疑惑时,羽筝偏偏没有放弃的找了过来。
这丫头鬼鬼祟祟的模样,让玺润觉得好笑,平日里多正经的姑娘,偏偏要学做贼,还学的不像。
由于是大冬天,外边儿又在飞雪,别说月色了,连丝光亮都没有。
起初羽筝粗略翻找了几处隐蔽的书柜书匣,但就是没有任何线索。
无奈,只好从袖中掏出一颗夜明珠来,有些光亮也方便寻找。
玺润无奈扶额,沅家戒备森严,能偷偷潜入已是万幸中的万幸。
这会儿还明目张胆的露出亮光来,如此还不如正大光明的抢呢!
正为这蠢丫头担心着呢!好巧不巧的还真的被发现了。
屋中有光亮,护卫们势必要进来查探一番的。
玺润赶紧纵身跃下,一手搂住羽筝的小蛮腰,一手将她握有夜明珠的手,整个揣入他的怀中。
随即快速躲入暗处墙角,大气也不敢出。
二人紧紧相拥异常尴尬。
尤其是羽筝,全程没有反应过来,便被玺润环抱住给拖进了暗处的角落里。
有几排书柜立在身旁,也足以躲过护卫们搜查了。
羽筝显然极排斥又反感,她不自在的侧过头去,不瞧一眼搂着自己的男子。
此刻为了不被发现,只好忍着被玺润揩油。
毕竟是久经风月的玺润,对羽筝颇有好感,甚至可以说对她十分好奇,一抹玩味的神色从来没有离开过羽筝半分。
望着她那双扑闪扑闪的桃花眼,明亮的如同夜里的璀璨明珠,灵动的双眸似乎能将地狱带向光明一般。
分神间,只觉一股芙蓉清香入鼻,淡淡的似有似无,闻之让人静心凝神,将沉迷的玺润拉回了现实。
好不容易熬到护卫们出了房门,羽筝挣脱的想要赶紧逃离。
就在脱离他那温暖的怀抱时,还没有来得及挪步,玺润瞬间又将之拽了回来,紧紧揽入怀中,并向羽筝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此时的她才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她无意间瞥见了玺润那独一无二的俊颜,甚至是只能用举世无双来形容。
索性自己的几位师爹也足够俊逸,早就养刁了眼界,不然恐怕还真保不定她有多花痴。
随即只听两个护卫唠叨了几句。
:“都说了你眼花看错了,你非得跟我犟,瞧瞧,书房里一丝动静也没有。”
那护卫疑惑的揉了揉眼睛,拎着烛火再仔细看了一遍。
:“难道真的看错了?不可能呀!明明方才有光亮来着。”
:“走吧走吧!以后少喝酒,糊里糊涂的尽让人不省心。”
话音一落,那护卫不耐烦的拽起其衣襟,便往屋外踱去,直至再没有了脚步声为止。
羽筝浑身不自在,快速挣脱出玺润的束缚,神色略有复杂跟别扭。
当着外人面儿也不好翻箱倒柜,碰上这多管闲事的男人也只能自认倒霉,故此,转身就要逃。
玺润幽幽淡笑,眼神柔和的望着她,就要礼貌的询问其出处时,羽筝却只给了他一个背影,转眼便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