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嘎低着头,默默地跟在身边护卫身后,穿过阴森森的回廊,不大一回儿就来到了茹拉杰寝宫。
卓嘎见到茹拉杰,十个手指头紧紧地抠着,把手心抠得都有些泛白,有些紧张的说:
“聂赤首领叫将军火速赶到太神殿,有急事商议。”
卓嘎的话音刚落,茹拉杰撇了撇嘴,捋了捋两腮边的络腮胡子,若有所思地道:
“你先去,我马上赶到。”
卓嘎听到这句话,嘴角扬起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微笑,连连点头道:
“诺、诺、诺......”
说着躬身行礼,转身就径直往外走。
转回太神殿的路上,卓嘎顺路去谋士扎西赞家,告知了一声守门家丁,聂赤首领有急事召见你们家主人扎西赞。
卓嘎就没有进大门去,而是急急忙忙赶往太神殿去跟聂赤首领复命。
卓嘎一路小跑,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跑到太神殿气喘吁吁抱着小腹斜靠在门廊上喘了一回儿气,砰砰乱跳的心脏终于停了下来,忽然从窗外飘出来聂赤与茹拉杰说话的声音。
卓嘎用手往上提了提身下的裙摆,撩了撩散落在两腮乱发,踏着细碎的步子,往屋里走去,掀开帘子,轻轻露出那像水晶般无暇的右手扶于胸前,向聂赤躬身施礼,一双秋水吟吟的眸子,向聂赤张望过去,声音不急不缓的说:
“禀告首领谋士扎西赞马上就到。”
聂赤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稍后卓嘎手脚灵快地为聂赤和茹拉杰沏上热气腾腾的酥油茶。
卓嘎刚刚把盛放酥油茶器皿放回原处,只听见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
卓嘎心想一定是谋士扎西赞已到了门外,猛地抬头一看,扎西赞也快走到自己眼跟前,斜着眼角向四周扫视了一圈,聂赤首领正坐在正中央,扎西赞忙不停蹄地大步跨上前,向聂赤首领躬身行礼,稍微抬高嗓门,道:
“属下拜见首领。”
聂赤用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到对面落座。
扎西赞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聂赤有什么急事,聂赤用手抚摸了一下嘴角那两撇性感的八字胡,黑色的眼眶里燃烧着爆怒的火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道:
“近来琼洛和洛西雅在暗地里大肆拉帮结派,看来早已起谋反之心,简直不把我这个首领当回事......”
聂赤转过头来冷哼了一声,目光中充满了怨毒之色,恶狠狠地道:
“今天深更半夜叫你们二位前来,就是要拿出一个策略出来,以便狠狠教训琼洛和洛西雅一顿,让他们知道我悉补野家族、我聂赤绝不是好惹的。”
聂赤撇了撇嘴,想到琼洛和洛西雅目无首领,恨得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洛作响。
茹拉杰略微沉吟片刻后,猛地一下从坐榻上站起来,慷概激昂的说:
“让我带着一万骑兵打他个落花流水,竟敢骑到我悉补野家族的头上来,我怕他们是活腻了.....”
扎西赞听到聂赤和茹拉杰的话后,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惊诧得有些口吃的说道:
“我雅砻部落、我雅砻部落、内竟有、内竟有、这等乱臣贼子、这等乱臣贼子,人神共愤、人神共愤,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日后、日后还更、还更飞扬跋扈、飞扬跋扈.....”
随后又怒气冲冲的补充道:“琼洛和洛西雅这样目中无人,把首领您当成了什么?”
扎西赞的话戳中了聂赤隐忍已久的伤疤,心中长期淤积怒火好似滔滔不绝的流水,一阵一阵袭来。
聂赤就想借掌握琼洛和洛西雅谋反证据,让他们身败名裂,遭天下人唾骂。
茹拉杰接过话头,拔出佩带在身上寒光闪闪弓刀,冷冷地扫视了周围一眼,好似一口就想把琼洛和洛西雅活剥了,方才解心头之恨。
聂赤怒发冲冠,但还是强制压住心中怒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放缓声音道:
“此事不可莽撞行事,既让琼洛和洛西雅长长记性,又不能破坏全部团结一致大好局面。”
扎西赞连连点头,好似已完全对聂赤的谋略心领神会,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稍微抬高音调,大声说道:
“首领卑职现在就有一个锦囊妙计......”
聂赤目不转睛地盯着扎西赞看,迫不及待地道:
“有什么好计策,说来听听......”
扎西赞用手撩了撩他那一撮性感的山羊胡子,张大嘴巴大声说道:
“我们在暗地里安排亲信搜集琼洛和洛西雅秘密谋反的证据,以免打草惊蛇......”
扎西赞话说道一半突然戛然而止,旋即又稍微抬高了嗓门,道:“到时候大将军茹拉杰率领精兵杀他个片甲不留,首领您出面赦免他们俩,以体现首领的仁爱,而受到其他子民的爱戴和衷心拥护,也狠狠教训了琼洛和洛西雅一顿,这且不是一箭双雕......”
聂赤听到扎西赞的陈述后,颇为满意,哈哈哈哈......大笑起来,过了半响之后,逐步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神色严肃的说:
“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两去办,千万不能走漏半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