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月爱吾
对于陆雪海来说,白如意不只是青梅竹马的师姐,更是心中所爱,他不知道这种爱意是从什么时候滋生出的,也许是初遇她的那一刻,在那个泥人摊,白如意送给他泥人的那一刻!爱就爱了,旁人能奈我何?天又能奈我何?就算她是蜀山派叛徒,是杀人狂魔,也爱!
陆雪海试图冲破结界,挣扎一番过后,仍然不济于事,最终,法力耗尽,虚弱晕倒,流云及时赶来用冰鬼大法消除结界。
陆雪海虚弱地看着流云,恍然之间他好像看到了白如意的脸:“七师姐,你回来了……”一声七师姐过后,昏倒在了流云的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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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妒之人,定会伤人伤己!流云虽身世可怜,练就一身邪功赋予了他伤人的能力,但这绝对不构成他能任意伤人的理由,尤其是做尽伤害同门之事!他心想,做就做了,谁又能知晓呢?知晓了又当如何呢?他才管不了别人的死活,只要自己活着,就有机会夺回师父的宠爱,坐上未来的蜀山派掌门人之位!
流云将昏迷的陆雪海背回房间,替他运功疗伤,守在他身旁。
趁陆雪海昏迷之际,流云不吐不快:“雪海,大师哥知道你眼里只有你七师姐,自打她入了蜀山派你我之间就再也不像儿时那般兄弟情深,你小时候伤心难过都会拉着大师哥的手哭诉,只会跟大师哥一人耍性子,可这十四年间,你跟师父的眼里只看得到白如意,根本看不到我,大师哥就那么的暗淡无光吗?我才是蜀山派大弟子,是未来接替掌门之位的不二人选,是能守护蜀山派,守护你和师父的人!你眼里没有大师哥,大师哥不怪你,我们来日方长,可师父眼里的好徒儿白如意,如今她成了蜀山派的叛徒,她欺师灭祖,她残害无辜,她不如我!大师哥本不该与一介女流相争,谁让她非一般女子呢!本以为凭一己之力陷她于不义,她便不会威胁到我,取而代之,没想到师父却帮了我一把,你说这算不算天助我也?”流云笑里藏刀,不忘为陆雪海擦拭额头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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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叙
原来,当日流云收到简游送来的书信,信上写的正是李少阳与他勾结的内容,流云在约好的时间来到破庙与李少阳会面,二人正预谋着一件暗昧之事!
李少阳告知流云他得到了寒情剑的下落:“寒情剑就藏在谢家密室里!”
流云为之一惊:“难道当年是谢览偷走了寒情剑?莫非当年的白氏灭门与谢览有关?”
李少阳:“我必须亲自前往谢家,一探究竟!此去谢家取寒情剑一事若失败而终,少阳想请蜀山派未来掌门人帮我做一件事!”
流云:“少阳兄但说无妨,流云定当竭尽所能!”
李少阳一向行走在各门派的灰色地带,最是清楚正派之间的矛盾和喜好,也清楚的了解流云对白如意的不满,利用这一点,他来了一个借刀杀人!他让流云杀害百姓,嫁祸给白如意的寒情剑,以此来引得天下名门正派的共愤,除掉白如意,他好坐收渔利。
流云按照跟李少阳的约定,巧妙地设计了一户寻常百姓被杀害,见白如意匆匆赶来,流云快速逃离,白如意寻找凶手未果,上前查看死因,没过多久就被简游和再次出现的流云撞见,流云惺惺作态,给白如意扣了一顶残杀百姓的帽子,白如意百口莫辩,流云挑起事端,与白如意大打出手,致使寒情剑魔性大发,流云被刺伤,李少阳这一招借刀杀人的计谋如愿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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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雪海在昏迷中挣扎,满头大汗!
流云陶醉在自己的一番自述里:“岁星陨落那日,师父一定是推算出了什么?师父为何如此着急让白如意去昆仑派和华山派送信?这其中一定有他的阴谋!”
话音刚落,陆雪海被恶梦惊醒,疲累的身体令他无比清醒!
流云画风突变:“雪海,你终于醒了,我……”
陆雪海起身下地,并未正眼瞧他,只是一脸焦急的离开房间。
流云被陆雪海忽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他始终坚定不移地相信无论是雪海还是师父,很快就会回到自己身边,一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就自然流露出一抹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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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璇殿里,陆清风与简游正在攀谈着什么?见陆雪海气势汹汹地走来,众弟子面面相觑。
简游见机行事:“师父,弟子先去操办此事!”
陆清风配合着点头:“去办吧!”
简游领着弟子们一同退下,路过陆雪海身旁时主动问候:“雪海来了……”
陆雪海并未正视简游,话音未落就被他堵了回去:“二师哥,小心言多必失!”
简游没再言语,略显失望地走开了。
诺大的天璇殿只剩下父子二人,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感觉,那感觉,让人窒息!
陆雪海冷漠地说道:“还我醉心剑,放我下山,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陆清风捋着胡须慢慢道出一句话:“你肯定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雪海眼神泛起微光,抬眼看向陆清风。
陆清风娓娓道来:“白如意仇恨之心太重,非修道之人,早在十四年前第一次见她之时就注定会有今日……当日,白如意在谢家古墓的千年冰馆里开启了寒情剑,这是她入魔的第一步!百年之前,魔教与正教的一场恶战之后,白氏师祖将女魔头离歌封印在寒情剑之中,白氏后人世代镇守寒情剑,封印只能维持百年,如今百年将至,封印一旦被解除,离歌重返人间,必将再次引发正邪恶战,造成百姓安危,生灵涂炭!百年以来,寒情剑被离歌的魔性腐蚀,不再是斩妖除魔的神剑,而是嗜血成性的魔剑,白如意与寒情剑合二为一,残杀无辜百姓,屠杀名门正派,这就足以证明她控制不了寒情剑的魔性!”
陆雪海苦笑道:“若一切如爹所说,因寒情剑而起,那就弃了寒情剑,毁了寒情剑!”
陆清风:“上古神剑,无人能毁,只有白氏后人才能开启寒情剑,破除封印,这是她命定的劫数!”
陆雪海的脑海里回忆起在谢家古墓里被寒情剑中伤的景象,当时确实从寒情剑里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女人不停呼唤着白如意拿起寒情剑,白如意也确实被寒情剑所控,行为反常……尽管亲眼所见,陆雪海还是难以置信!
陆清风继续说道:“事情的真相就在眼前,普天之下恐再无白如意容身之地,你若执意留她在蜀山派,定会引得天下共愤,我蜀山派也会被各大名门正派当成众矢之的!加上她与魔教大祭司之子勾结的事实,这是她入魔的第二步,我蜀山派绝对容不下这等邪魔外道!”
陆雪海顿感头痛欲裂:“七师姐不会滥杀无辜的!不会的!”
陆清风:“雪海,从今以后,忘掉你七师姐吧!”
陆雪海:“十四年的朝夕相处,难道爹对如意连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陆清风沉默不语,留下醉心剑,拂袖而去。
陆雪海眼眶红润,情难自控:“我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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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的十里桃林是陆雪海和白如意的秘密花园,二人总是在这里切磋武艺,饮酒作乐,如今形单影只,陆雪海只能疯狂饮酒练剑,回想与白如意十四年的过往,从白天练到黑夜再练到气力全无,雪海脑海里挥之不去全是白如意的身影和陆清风的一番扎心大论。
宇宙星空之大,陆雪海的心事却无处可诉,无人能诉!他四脚朝天摊躺在桃林里,对着星空诉说道:“如意,全天下的人都不信你,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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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三夜过去了,白如意仍然昏迷不醒,她和夜羽尘在掉入悬崖那一刻被夜长生及时救下,带回了神阳宫,连同寒情剑一起!
悬在空中的寒情剑发出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挣扎声,这是一种令人头痛欲裂又心碎的声音!剑身冒着剧烈的绿光,紧接着剑气划破屋内的桌椅板凳,瓶瓶罐罐,倘若划在血肉之躯,定能致命!
夜羽尘伤势过重,夜长生为他输入真气,将真气灌输到他的颤中穴中,顺着鸠尾穴、巨阙穴、中脘穴向上游走,直到胸口的期门穴,夜羽尘积在胸口的毒血终于逼了出来,毒针也随之而出。
夜羽尘一口黑血喷出,缓缓垂下头,虚弱地问道:“爹,她呢?”
夜长生自然知晓他关心的是白如意的生死,于是便给了他想要的答案:“还活着!”
夜羽尘松了口气,再次陷入昏迷。
夜长生看着逼出来的毒针,眼神一定,这一刻,他正想着要如何替自己的儿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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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夜羽尘养伤之际,夜长生独自前来,誓要给伤害他儿子的始作俑者一个教训!夜长生的身体瞬移到蜀山派后山,陆清风正在夜观星象,猝不及防的遭夜长生暗算,随后二人展开了激烈的打斗,陆清风被夜长生打伤。
夜长生欣赏着自己的手掌,手上还留有陆清风身体的余温,他看向眼前的伪君子,冷冷地说到:“看来是我高估了你,蜀山派掌门人,不过尔尔!”
陆清风冷嘲道:“难道魔教只会用背后偷袭的可耻招数?卑鄙龌龊!”
夜长生大笑道:“说到可耻,我可不如你,对自己的爱徒都能痛下杀手,你我二人,谁更可耻?”
陆清风:“我名门正派之事,不劳你魔教费心!”
夜长生:“我本无意多管闲事,谁让你们险些将我儿暗算致死,这笔帐总是要有人来还的,你说是不是啊,陆掌门?”
夜长生魔性大发,陆清风亮出宝剑,二人展开无情对决,因观星象算未来导致陆清风元气大伤,最终败于夜长生之手!只见夜长生将毒针刺入陆清风体内,毒针刺穿他的身体再刺进山石!
陆清风中毒倒地,等待死亡!
夜长生恶狠狠地留下一句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完便飞身离去。
许久后,陆雪海失魂落魄地走来,发现陆清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急忙上前查看:“爹?谁把你伤成这样?”
流云也闻声而来:“师父这是被何人所伤?”
陆清风气若游丝说出三个字:“白如意……”陆清风向陆雪海的耳边凑近,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双眼紧闭,气息全无。
陆雪海和流云放声哭喊着了陆清风,二人的哭喊声震彻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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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阳宫的一处房屋里,白如意陷进无穷无尽的恶梦之中,梦里的她又回到了白府大屠杀那日!白府内外,目之所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上至主人下至奴仆,男女老幼无一幸免,白如意抱着地上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仔细一看,尸体的脸竟是陆清风,白如意十分惊讶,哭喊着叫出了声音:“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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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派掌门人岳之秋正在独自饮茶,摸着空空的袖子,咬牙切齿地骂道:“白如意,断臂之仇,不共戴天!”
这时,华山派弟子前来禀报:“师父,弟子们寻山数遍,还是没有发现白如意和夜羽尘二人的尸体。”
岳之秋:“没有发现尸体?那就说明他们还活着,老天给了我报断臂之仇的机会,要不然我还得去挖他白氏祖坟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华山派弟子:“师父,要不要去神阳宫打探消息?”
岳之秋:“去吧!”
华山派弟子:“是,弟子告退!”
华山派弟子离去,岳之秋继续品茶,夜长生由一股黑烟幻化而出,显现在岳之秋眼前。
岳之秋为之一惊:“你……是人是鬼?”
夜长生淡定自若地说出六个字:“神阳宫大祭司!”
岳之秋起身后退:“大胆魔教,你竟敢夜闯我华山派,真当我名门正派的大殿你来去自如吗?”
夜长生悠哉地端起茶杯自斟自饮:“华山派的茶真的很难喝!”
岳之秋偷偷触动机关,华山派弟子们聚集来此,将夜长生包围。
夜长生将茶水洒向包围他的人,茶水在飞速的过程中变成一根根毒针,华山派众人当场毙命!
岳之秋触动房内机关暗算夜长生不成,反被暗算,导致他身体被机关所擒,四肢不能动弹。
冷漠无情的夜长生这才正眼看向岳之秋:“你就是用这等下三滥的招数暗算我神阳宫大祭司之子的?”
岳之秋垂死挣扎:“你若敢杀我,便是与天下名门正派为敌!”
夜长生不屑一顾:“整座江湖都视我神阳宫为魔教,杀不杀你,敌人照样与日俱增,于我而言,何惧之有啊?”
岳之秋放下身段求饶道:“你若不杀我,我岳之秋许你一个条件!”
夜长生:“我也不想脏了我的手,谁让你动了不该动的人!”夜长生毫无犹豫地将十根毒针刺进岳之秋的身体。
岳之秋口吐黑血,抬眼看向夜长生:“你好阴毒……”
夜长生:“我向来都是礼尚往来,这毒针比从我儿身体里逼出来的多了十倍,岳掌门,礼多人莫怪!”
岳之秋:“区区毒针死不了……”他试图用真气逼出毒针。
夜长生惊觉:“忘了告诉你,我在你的毒针上做了小小的改制,针入体内,便会化为丹砂,与血液相融,二者相融之后便会渗透到五脏六腑!”
岳之秋大声吼道:“你这个邪魔外道,如此歹毒,你不得好死!”
夜长生:“我怎么死,你肯定是看不到了,不过你的死期,计时开始!”说完,他的身影便幻化成一阵黑烟消失不见。
岳之秋身体里的丹砂正在体内游窜,令他痛苦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