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走了五六天,压缩军粮已经吃光光,只靠捡拾的野果和鸟蛋之类的东西,已经让五个人日渐萎顿。喜欢说话的张晚颦都没精神叽叽喳喳了,大家只是埋头默默的行走。
这天赵彦忍不住开枪打了两只兔子一只野鸡,在宿营的时候好好的给大家打了一次牙祭。并且拍胸脯保证如果回去了,报告他来写。高朗纠结的看看赵彦,看看烤好的野鸡,再看看两个吃得嘴角油乎乎的小朋友,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走走走,顺着河流走了半个月,有野果摘野果有蛋蛋捡蛋蛋。
大自然的馈赠还是挺丰富,高朗还是反对开枪打猎。现在不可补充的子弹消耗掉了,真碰到危险怎么办?他的论调得到了大家的支持。
人最怕的就是未知,未知的未来,对未知的恐惧。而可以带来安全感的东西必须得留着,到必要的时候再用。现在,好像非用不可了。
因为连日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身上带的盐也用完了,几个人都困顿且麻木。
面对着一个黑猴子一般向他们这个方向冲出来的动物,冲他们大叫,他们才反应过来这是个人。这个人后面,追着出来的,是一头熊瞎子。
熊受了伤,屁股和背后插着两枝光秃秃的箭杆,发疯一样咆哮着,扑向黑猴子一样的人。中途看到余闵涵几人,怒吼着舞起熊掌朝走在最前面的余闵涵捞了过去。
高朗和赵彦在出现声响的时候就打开了冲锋枪的保险,一看到熊都迅速地扣下了扳机,一人对着熊头一人对着熊胸前那撮白毛,六发子弹无一落空,全部打在了黑熊身上。
熊像一只巨大的装满东西的口袋,咆哮着重重地摔在地上,不断的抽搐。
吴黑牛心里那个郁闷,要不是为了给娘抓药,他也不会跟着三叔和小六跑到那么深的林子里打猎。
为了这头黑瞎子,磨了一天不说,三叔还被挠了两爪子,身上血淋淋的。
他见机射了一箭射到了熊瞎子屁股上,愤怒的熊转身追着他来了,他跑到喉咙发甜,胸口跟拉风箱一样火辣辣的痛,觉得自己要死在熊爪下了。
绝望之下碰到这几个奇奇怪怪的人,他大叫着叫他们快跑,却在听见几声短促的声音以后发现熊瞎子像个烂布口袋似的躺在地上了,抽搐着,暗红的血流了一地。
余闵涵受了黑熊一吓,撑着棍子靠在一颗树,咽了咽口水。
张晚颦从高朗背后伸出小脑袋,声音已经响起来:“哇,这个人好黑哦!”“哇,真的熊!跟动物园的一样哎~”周婷趴在赵彦背后露出眼睛看看这个黑黑的人,再看看熊,没说话。
高朗看黑熊已经不动了,慢慢向它走过去。吴黑牛几个跑跳,跳到黑熊尸体跟前伸开双手拦着高朗前面喊道:“我的,我打的!”
没人听得懂他的怪腔怪调在说什么,张晚颦兴奋的叫道:“他在说话呀!妈呀他真的是个人!我们找到人了!”
剩下几人看着吴黑牛,高朗开始跟他连比带划加说话,大概弄懂了他说的意思。
他看出了这几个人好像不跟他抢这熊瞎子,这熊归他了。把这熊掌熊皮卖掉,跟小六分了以后,应该够给娘抓药了,也不知道三叔伤得怎么样,要是能动应该会顺着痕迹来找他。
余闵涵上下打量这个穿着几片麻布当做衣服的人:头上的发髻已经散乱,意意思思的用一根木头固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