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兼村长兼六叔公吴林,家在附近不远的一个山坡,目测就三百米左右。
赵彦两人跟着吴三慢慢晃着,一边走一边好奇的问些村里的事,也走了十分钟就到了。运气不错,族长在自家院子里收拾农具呢,没出门。
吴三跟他六叔说了来意,吴林的官话比吴三的好多了。他略微想了一下说“户籍是有几种方法可以入,一是……”
还没来得及说,家门口就一阵喧哗“快快快,找李五爷!”
“不行,得去镇上请大夫!”
“不好了,柱子晕过去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进了院子。
吴林扔掉手里的活计迎了上去,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
他小儿子吴铁柱昨天跟几个人进山了,看样子是受了伤。
高朗和赵彦对视一眼,点点头,高朗就往来路飞奔而去。
院子里,一个用树枝树藤编的简易架子上,躺着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孩子,脸色和口唇苍白,呼吸都变弱了,大腿上绑了布条的位置还在滴滴答答的有鲜血渗出来,人已经昏昏沉沉。
这时候李五爷气喘吁吁的到了,他懂点简单的医术,村里人有点小毛病受点伤啥的,没钱到镇上就找他帮看看,十次也有那么三五次治得好。
至于治不好的,再想办法借钱去镇上找大夫呗,庄户人家谁不是这样过日子,能省就省。
他一看到吴铁柱的情况连忙摇头,当旁边的人告诉他是碰到野猪群,被野猪的獠牙划开了大腿,他表示无能为力“我真没办法,这流了那么多血,这这这……这到镇上也要一个多时辰,来不及了呀!”
言下之意,吴铁柱他是救不活了。
当高朗背着余闵涵的药箱跑回族长家的时候,吴林的老伴已经哭得晕死过去。
她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中间一儿一女都没活到十岁就夭折了,大儿子也是进山遇到豹子追,摔下山崖,抬回来两天就没了,现在小儿子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这是要她的命呀!
赵彦已经跟吴林说了他们有大夫,已经叫过来了。看族长将信将疑,吴三说了前两天自己遇到熊瞎子受伤的事,拉开麻布上衣让族长看他的伤口。
跟在高朗后面的余闵涵把气喘匀了,叫围在吴铁柱身边的人让开,她上去给他检查伤势。族长一看蒙了,扯住吴三“怎么是个女的?是她给你治的伤?”
“真的六叔!我身上的伤都没有红肿溃烂你看见的!您看看我也就伤了两三天,伤口都开始结痂了。”
吴三看着犹豫着要不要上去阻拦余闵涵的吴林“六叔,现在送柱子去镇上也来不及了,总不能这样干看着啊!让她治吧!”
吴林的老伴周婶已经被邻居王嫂子几个妇女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凉水的弄醒了,听到吴三跟族长的对话,骂道“你个老东西还管大夫是男人女人啊,能把柱子救回来我管他男女,是头猪我都给他天天烧香供起来!我的柱子啊~~”
她拍着大腿嚎哭着。
余闵涵没心思管其他,一看吴铁柱这伤势,她对赵彦两人说“情况很危险,先止血,最好能输血补充一下。”
指挥着赵彦和高朗叫他们让人去烧开水,吩咐周婶把家里有没有用过的麻布找出来煮。赵彦心细,给她打下手,叫边上的人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