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东头的吴二妮家。
吴二妮这几天看着母亲吴秀梅身体渐渐康复,可以起床活动了,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她让妹妹吴三妮在家里陪着娘,自己往山里去。
已经初冬了,家里三口连棉袄都没有,她想多弄点蘑菇、榛子到镇上换些钱。
余大夫为人真好,药钱都没给她,每次给娘诊治完还给一小袋粮食给自家。
她把家里过冬的东西准备一些,就去帮余大夫做事抵诊费药钱,她已经十三了,妹妹年纪小,娘身体不好,她要多做一些事情,把家抗起来。
把家里水缸挑满,跟妹妹嘱咐了几句,吴二妮就带上柴刀绳索,还有一个布袋子准备顺便捡些山货什么的,就往山里进发。
她身上穿的夹衣,里面絮的都是芦花和一些麻葛的碎线之类,保暖性很差。
所以她一路快步走着,虽然身上暖和了,这也让她的热量急速的在消失,进了山先去看自己下的那几个套子,看有没有套到野物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更饿了。
看了三处套子,都空空如也,还有一处,是她在镇上下血本买的一个铁夹子,她往放置铁夹处走去。
还没走到,她就看到她按猎人规矩做的警示陷阱的标识----两根绑着十字吊在夹子上方树上的棍子,在激烈的晃荡着。
吴二妮心中一喜,三两步走近树下,就看到一只獐子后脚被铁夹夹着,在那里扑腾。
这只獐子够换一冬的盐和糙米了!
她兴奋的抽出带着准备捆柴的绳子,正要过去把獐子捆起来,却感觉不对劲,右边树丛里微微的有些晃动。
狼!她冷汗顿时冒了一身。
这里不算很深的林子,偶尔过些打猎和采山货的人,因此山鸡和野兔之类的小动物比较常见,却几乎没有狼的踪迹。
她不敢乱动,狼大多数是一群一群的出现,手慢慢的向后摸到柴刀,用力握在手上。
那狼在树丛里也没动,两只眼睛冒着绿光,也许只有一会儿,也许过了良久,吴二妮觉得自己脑子已经停摆,冷汗冒了一身,又冒了一身。
獐子挣扎着,腿上的血流到地上,也许是这血腥味刺激了狼,它没理吴二妮,往獐子的方向慢慢走了几步。
没看到其他的狼,吴二妮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不错眼的盯着这头狼,握紧手上的柴刀。狼的肚皮瘪瘪地贴着后背,嘴角的涎水滴滴答答的挂着,吴二妮脑子里走马灯一样只转着一个念头:完了,过冬的粮食和盐要给狼吃了。
当狼突然往獐子身上一扑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粮食和盐的吴二妮吓了一跳,自己都不知道啥时候,手里的柴刀脱手向狼身上飞了过去。
狼被柴刀打疼了,嗷~~的一声转过头往吴二妮扑过来。
这时候只听“噗噗”两声,狼嘶嚎着摔在地上,二十米开外的地方,高朗和赵彦头顶着树叶做的帽子,穿着迷彩服,拿着他们的新钢弩站了起来,吴三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这几天还是让吴三带路,召集了人进山试试新弩的威力。
吴二妮脚一软,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疯了,拿柴刀丢狼!
想到自己这么蠢的行为,她一阵后怕。
吴三身上也背着弓和箭囊,他走到吴二妮面前,看了一下问道“是二妮子啊,你怎么样,伤着了吗?”
吴二妮喘着粗气,坐在地上摇了摇头。
这时候高朗和赵彦也走过来,看了看夹子上的獐子,又看了看地上还在哀嚎抽搐的狼,高朗问吴二妮“你一个人吗?”
吴二妮点点头,慢慢平复着心情,吴三走过去,拔出刀子把狼杀了,在剥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