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一看她们这个样子,揉揉张晚颦的头,亲昵的骂了句“小鬼头”就开始说着吴二妮家的事情。
“在半坡村,村里人都说她们家人是丧门神,扫把星,都不跟她们来往。
二妮子他爹姓马,她和三妮子都姓吴,是跟她娘姓。”
余闵涵想,这个时代还真是少见,该不是赘婿吧?
族长继续说的话推翻了她的想法“他爹不是赘婿,他爹马老二,家在县城,家境还可以。
上面还有个哥哥马老大。马老大从小被他娘宠的,不学好,二妮子她娘吴秀梅嫁过去不到一年,马老大捧了个女妓,把家里的钱败了个七七八八,父母气得一病不起,过了没多久就双双不在了,给他和他哥马老大一人留了间铺子。”
“兄弟俩分了家,管着自己的铺子,生活还是过得去的,就是这马老二喜欢喝酒,一喝酒,就发酒疯。二妮子她娘,嫁过去三年没开怀,被马老二打得死去活来的,说她是不下蛋的鸡。”
族长看着面前的三个女性,有点尴尬的继续道:“二妮子她娘被打得跑回来几次,把她爹娘气得够呛,原来就是看着马家家境不错,才把闺女嫁过去,谁知道这样打媳妇!
吴秀梅他爹还来找过我,一起到马家去说和过。”
“到嫁过去的第三年,秀梅怀上了,马老二很高兴,虽然后面生了个女儿,到底也是证明了媳妇是能生的,这个女儿就是吴二妮的姐姐,马老二就很少打媳妇了。”
张晚颦听到吴二妮还有姐姐,就插嘴道:“族长爷爷,她姐姐是不是叫吴大妮啊?”
“不是,这个闺女是马老二第一个孩子,他还是挺心疼的,给闺女取了个名字叫马珍珠。过了两年,又生下了二妮子,马老二就不高兴了,连名字都没给孩子取,家里就二妮子二妮子地叫着,又开始喝酒打人.
二妮子和她姐,从小就看着她们爹打她娘,有一次打得吴秀梅满头都是血,昏在地上不省人事,把两个孩子吓得直哆嗦,我就又跟着吴秀梅他爹他弟去了一次他们家。”
“可能身子被打坏了,吴秀梅一直就没生孩子,过了四五年,才怀上了三妮子。三妮子一生下来,马老二一看一连生了三个丫头片子,都没个带把的,更是变本加厉地打骂,说吴秀梅要绝了他的后。”
“直到马珍珠十三岁,马老二有次喝酒,不知道怎么的,掉下县城的城墙摔死了,吴秀梅把丧事办了,打算就这样带着三个闺女过活。
这马老二打老婆是打老婆,做生意还是有一手,铺子里一直经营得不错,二妮子她娘就觉得她靠铺子也可以带大孩子。”
“她没想到,她那大伯子马老大,没有马老二的做生意的手段,这些年坐吃山空的,又时不时地混娼寮,进赌坊,日子过不下去了,再看弟弟死了,丢下一屋子的女人,就说不能让马家的钱财落到外人手里,跟吴秀梅打起了争产官司。”
“这衙门,哪有那么好进的,那些衙役小吏,来来回回都是黑眼珠子只盯着白花花的银子。马老大也是蠢极了,两家人都花了不少钱,官司就没判下来,人家只想耗着他们好两边弄油水呢!”
“马老大经常在县里胡混,认识一些无赖混混子。
他为了赢官司,串通一个叫王大虎的混混,假说是卖柴的,找机会看二妮子跟她姐去跟师傅学做女红,她娘带着三妮子在家,就挑了柴担叫开了门,进门就把吴秀梅拉扯到屋里床上,满嘴的脏词儿,马老大就带了人算准时间冲进去抓奸,说弟妇不守妇道,要把她沉塘。”
“真无耻!”张晚颦愤然地拍一下自己大腿,余闵涵摸摸她,让她不要激动,继续听族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