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底色是猩红加黄色,这让这个休息室永远充满了火热的激情般,好像在冬天也很容易将冰冷化为乌有。
此刻这里没有其他人,大家都进去睡觉了,只有哈利黑色的脑袋和罗恩火红色的脑袋靠在一起,罗恩正在给哈利出主意呢。
“我建议你到时候先冲他发射火花,趁他们分神的时候,上去对准他揍一拳!”罗恩激情演绎一个上勾拳,表情如同他真的揍到了一样痛快。
“我建议你们立刻马上回去睡觉!”
我冲上去打断了罗恩想要继续的馊主意。
“你们怎么进来的?”哈利在看见我们的的那一刻,吃惊地揉了揉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呃……这是你的同学?”
“这是拉米雷斯,哦,先不说这个哈利,”我严肃着一张脸说,“听说你和马尔福午夜要决斗?”
“不止是他,还有我呢。”罗恩骄傲地挺了挺胸膛。
“是,没错,可是你们怎么能……你们会被抓住的!”
“女士,冷静,女士,”罗恩说,“你说话好像赫敏——她刚刚也这么劝我们。”
“虽然不知道她怎么说的,但我觉得她很对,男孩子有时候也太不成熟了——”
“你不知道马尔福今天在飞行课上做了多大的挑衅,他差点让哈利退学!”
罗恩跳了起来,看起来到现在都对白天好友发生的事情而愤怒。
接着他添油加醋地将他们和斯莱特林上飞行课时,马尔福怎样抢了纳威的记忆球,哈利怎样惊险地在天空中和他抢夺那个球的事讲了一遍。
“你真应该看看,哈利最后那个动作有多帅!所以麦格教授……”罗恩说到精彩处兴奋得手舞足蹈,可哈利及时将他打断了。
“罗恩!这件事要先保密!”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充满歉意地对我说:“对不起,这件事我想先保留一下,呃,”他瞟了一眼拉米雷斯,“这对格兰芬多来说这算是个机密。”
拉米雷斯耸了耸肩,表示并没有兴趣听他说的机密,但他还是走到一边去看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挂毯去了,并装作对那上面的花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没关系,你想什么时候告诉我都可以,就是今晚……你们不能去!你们怎么知道马尔福不是在耍诈?”
哈利摇了摇头说:“就算今天不去,以后也总会有一次这样的事情发生的,避免不了。”
“这也许就是属于男人的浪漫吧。”
我没想到哈利有一天会说出这样中二的话来,我完全可以把这份改变的贡献归功于罗恩吧?
哈利的绿眸子湿润润的,让我难以对着他说什么重话,我只好将目光转向了罗恩。
“拜托!罗恩,上次你还跟我说不和垃圾同道呢!”
“这不一样,巫师决斗既然答应了就要赴约,我们可不能被当作是胆小鬼和懦夫。”罗恩无比坚定地支持哈利,“乔薇,你不能阻止两个男人为了尊严而去战斗!”
拉米雷斯在一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是什么?斗鱼吗?”我气得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颇以为自己像个管不住孩子的老母亲。
这时,拉米雷斯离开了挂毯坐到我旁边对他们说:“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要跟谁决斗,但我觉得,作为格兰芬多,当然不能退缩!”
好家伙,这儿还有个当鼓风机的!
我白了他一眼,抱着双臂挪了挪屁股。
“说得好!兄弟!”罗恩为他鼓起了掌,“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十二点了,我们得准备动身了,哈利。”
于是他们悄悄摸摸地进寝室去换衣服了。
“行啦,既然劝不住他们咱们就走吧,你总不能在这儿待一晚上吧?”拉米雷斯望了望那两个人的方向,用肩膀推推我,说。
“……哦,这样搞得我好像多管闲事一样。”我低着头闷闷地说。
“你这不本来就是……”拉米雷斯看了看我的表情,硬生生断了话茬,拐了个弯说:“不如咱们等会儿偷偷跟上他们?”
“好主意!那咱们先出去!”我站起来就往休息室门口冲。
我就等着他这样说呢,拦住他们不可行,那我还不能和他们一起去了吗?既可以避免马尔福耍诈多带人出来,又可以在必要时刻保护一下哈利。然而我又因为对城堡不太熟悉,有点害怕等会儿会跟丢然后大晚上只能睡在城堡的某个不知名角落里……所以,我得拉上一个能给我指引和方向的大善人……
这下轮到拉米雷斯愣了,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坐在沙发上,灰色的眼睛眨巴眨巴,每一个小雀斑都对我变脸变得比六月的天还快表示着迷惑不解。
“走啊,咱们得先他们出去才行!”我回头向他招招手。
“哦好。”拉米雷斯回过神来,跟上了我的步伐。
“你知道奖品陈列室在哪里吗?”我小声问。
我和他又走在了黑漆漆的走廊里,只能听得周围画像沉睡时均匀的呼吸声和鼾声。整个城堡都在沉睡当中,却永远也不会感觉到它会死气沉沉。
“当然,在四楼。”他说。
“希望你能告诉我有能直接下去的密道……”我期待地看向他。
“呃……有一条,”拉米雷斯煞有介事地指指旋转楼梯,“就是把你直接从这里扔到四楼去。”
我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一些。
“小姑娘,不要总想着走捷径。”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多走走路可没坏处。”
“按你说的,你不也是为了方便才走克利格夫人那条密道吗?”我不屑地撇了撇嘴。
一时间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悄悄地下楼。时不时的,拉米雷斯会让我注意脚下有可能会咬人或者消失的台阶。就这样,我们安全地下到了四楼,穿过一条摆满了盔甲的走廊,到达了目的地点奖品陈列室。
“还有一刻钟。”我看了看手表说。
这样干等着有些许无聊,我走到那些水晶玻璃柜前,借着月光眯着眼睛看里面落满灰尘的勋章或奖杯……奇怪,为什么他们不带走属于他们的荣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