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疆花钱赎女妓!
这一发现让柳浪非常兴奋,他想马上到警察局报警,他相信警察会非常重视这个线索。
一旦能够找到巨款,就可以证明他爸爸的清白了。
想到这里,柳浪立即向警察局走去。
到了警察局门口又有些犹豫了,在大门口转了几圈,没有进去。现在不能报警,通过爸爸的遭遇,他觉得这些警察的破案能力太低,他不相信他们。
他要自己侦查,如果真能找到那笔巨款,他爸爸自然就获救了。
柳浪感谢那个塞纸条的人。
他开始分析牛疆可能藏钱的地方在哪里。
这么一大笔钱可不太好藏,他盗窃得手后不大可能直接藏在院外,除非后来一点一点地转移出去。据说牛疆的宿舍和办公室都被警察检查过,没发现什么。
他回到爸爸的宿舍,躺在床上愁思苦想:他能把钱藏在哪里呢?
外面太平间小院里想起了送葬的喇叭声音和哭叫的声音。
他从小在这个房子里长大的,对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可是,今天这个声音吵得他心烦意乱。
他起床关上窗户,望着太平间的后墙和屋顶。
小柳突然想到,牛疆负责太平间的工作,几乎整天都泡在那里,一段时间还曾经住在那里。太平间可是一个谁都不爱去,也不太敢去的地方呀!
他会不会把钱藏在太平间里呢?
“对呀!太平间可是个最好的藏钱的地方!我怎么没想到呢?
柳浪对眼前这个太平间太熟悉了,他从小在医院里长大,爸爸就住在太平间后面,平时也经常往那里跑。
柳浪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钻进太平间里侦查一次。
他一直在太平间周围闲逛,想确定牛疆是否在太平间里面。
如果他确定牛疆下午不来太平间,他准备悄悄潜入进去。
他不打算夜里光顾太平间,因为夜里进太平间,还是有一点可怕。
他暗中看着牛疆进了太平间里,从走廊的窗户,看到他进到标本室里。他在外面监视着,大概半小时后,牛疆从标本室里出来,在走廊里抽了一支烟,然后,从太平间出来,锁上大门,向医院大门外走去。
他小心谨慎地在后面悄悄地跟着牛疆,牛疆一路上几次回头看看是否有人跟踪,都没有发现他。
他远远地看着他走进四合院。
“好哇,你今晚好好鬼混吧!老子去端你老窝!”小柳感觉到他离成功不远了,心里十分高兴。
天色渐黑,小柳在妓院和四合院门口来回徘徊,他必须要亲眼看到牛疆,他要等他睡着,确保万无一失。
迷人的月色挂在空中,街道上人流明显多于往常,妓院门前显得热闹非凡。
他已经是第三个来回了。
他一刻也没放松。
突然,
从酒楼的大门洞里传出一阵吵杂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争吵和打架。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柳起身张望着。
几个打手摸样的年轻人架着一个嘴里不停嚎叫的男子从大门出来,把他推到石阶下面,男人重重地摔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嚎叫:“我要见茉莉!茉莉你出来!”
“你喊什么?茉莉小姐说了,今后再也不见你了。你赶快滚!再不离开这里,我们哥几个还要再揍你一顿。”
灯光下,小柳看清男人的模样,30几岁,尖嘴猴腮,白皮肉嫩,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看到几个打手向他围了过来,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尘土,撒腿就跑。
他边跑边回头喊:“茉莉,别以为有个老板包你,你就了不起了!骑骡子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小柳心里想,林巧儿、茉莉,或许就是牛疆赎两个人。
如果真是这样,
嘿嘿。
小柳打起了小算盘。
直到第四个来回,他终于看到牛疆出现在四合院里。
一小时后,四合院熄灯。
这就意味着太平间里没有人。
他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钻进太平间里,寻找巨款的线索。
夜深了。
医院的大门已经关上,看门的大爷呆在收发室里睡着了。
小柳没有敲门,他轻轻一跃,从大门旁的墙头翻了过来。
医院的病房大楼,灯光都已经熄灭了,医院的大院里漆黑一片。月亮不时穿出云彩,映出他瘦小的身影。
穿梭在树丛中,他很机敏地翻墙来到标本室的后窗前,用一个前端带弯的细铁丝,拨开了窗户的插销,打开窗户,钻进标本室里。
漆黑的标本室里阴森森的,透着寒气,让他不寒而栗。
空气中浓浓的药味和一股腐臭,熏得他喘不出气,辣得眼泪直流。
他用手帕捂着鼻子,擦着眼泪,不时地干咳几声。
过了几分钟,他有点适应了,四处察看着,各式各样的尸体标本透出恐怖的气息。
他猛猛的打了个哆嗦!
半晌才回过神,这地方不能久呆。
他瞪大眼睛搜索着,靠近窗户的墙角里,放着一个大木箱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是一个做工很精细、很结实的长方形的红木箱子,箱子上面放着一具女尸和一些人体标本。
这个箱子应该是这间屋子里唯一可能藏钱的地方了。
他战战兢兢地搬开放在箱子上面的女尸和一些标本箱,把箱子盖向上掀开一个缝,一只手伸进箱子里摸索。
他幻想着他的手伸下去会抓住大把大把的钞票。
但是,他把手一直伸向箱子底下,什么也没摸到。
他不甘心,从箱子的一端摸向另一端摸着。
突然他的手指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给咬住了,痛得他浑身直发抖,紧忙用力甩动着手,把手抽了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打开手电筒看到他右手的食指被什么东西咬了两个牙印,正在流血,伤口钻心的疼痛。
他赶紧用手帕把手指包扎上。
他用手电筒对着这个木箱子仔细照了一遍,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养实验小白鼠的木箱子,箱子的下部有很多圆型的透气孔。
通过通气孔他看到一群小白鼠惊慌地躲在箱子的一个角落里。
他失望地站起来向屋子四周看着,没有任何发现,标本室里除了防腐处理过的尸体,就是标本。
看来标本室里是没有藏钱的地方。
最后,他来到地下室门口,他想下到地下室下面看看,那里是他最后的一丝希望。
如果地窖里也什么都没有,那他真不知道还该到哪里去寻找了。当他去推地下室的铁门时,发现铁门上了锁,而且上了两把锁。
他的心立刻兴奋得像要跳了出来似的,他激动地情不自禁喊了出来:“哇!终于找到了!”
五年前的一个早晨,他偷偷钻进标本室,为了偷一个玻璃缸,在地下室被牛疆抓住打了一巴掌,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那时地下室的铁门没有上锁。
他心想,地下室里除了用玻璃缸装着的人体标本外,没什么其他值钱的东西,不需要安装门锁。
现在铁门安上了两把锁,不正是意味着里面藏有重要东西吗?
柳浪聪明的脑瓜一下子就看明白了,他不需要敲门砸锁,他现在需要报警,带着警察过来把巨款找到,为他爸爸找回清白和公道。
想到这里,他把标本室里他搬过的东西又重新恢复了原样,什么东西也没拿,悄悄地从窗户跳出来,再关好窗户,爬上墙头,从墙上翻了下来。
他悄悄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兴奋地一时无法入睡。
他的眼前不断闪现着地下室的那扇铁门和那两把铁锁。他回想着这几天的日日夜夜,他为自己的聪明和智慧而感到骄傲。
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他梦到他发财了,有了很多钱,过着一种富人的生活,他不知觉地笑出了声音。
“哥哥,起床了!你有什么好事了,做什么好梦了,怎么睡觉时还不停地笑呢?”他的大弟弟柳风把他唤醒。
“几点了,柳风?”
“早晨七点了。”
“哦,该起床了。我还有重要事情要做。”他急忙穿好衣裤,洗脸刷牙。
吃过早饭后,柳浪决定先去探视。
他借了一辆自行车,骑了一个小时,来到监狱的探视室。
柳昌盛在探视室里一看到柳浪的表情,心里就明白了,柳浪一定得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可能还是个好消息。
柳浪把他在标本室里发现的情况告诉柳昌盛,并且做了简单的分析,柳昌盛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心里极力压抑着自己兴奋的情绪。
“你没下到地窖里看看,你能肯定钱藏在地窖里吗?”柳昌盛问道。
“我能肯定。五年前我曾经偷偷进过那个地窖,当时地窖的铁门没上锁。现在地窖的铁门上了有两把锁,其中有一把锁是新的,连锁扣上的螺丝都是新的,说明下面一定藏有重要东西。”柳浪分析。
“有道理,太平间是个没人敢去的地方,即使有什么重要东西,也没必要锁两把锁。”
“我打算今天到警察局报案,如果警察把钱找出来,你自然就清白了。”
当听柳浪说他马上就要到警察局报案时,柳昌盛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表示不同意这么做。不,先不急。”柳昌盛的小眼睛不停地转动,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太想马上获得自由了,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但是,用这么一大笔巨款换取他的自由,他突然感到代价太大了。
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既可以吞下这笔钱,又可以洗清他自己,还可以惩罚牛疆呢?所谓一箭三雕。
“儿子,那可是14万哪!我这条老命才值几个钱?先把钱拿走再说。”
“那你怎么办呢?我要还你清白呀!”
“让我想一想。”
他的脑筋快速地转了起来。他想到了刘权威,他现在感觉刘权威好像和他一样,或许也是冤枉的。但是他搞不懂牛疆是怎么得到钥匙和密码的。也许刘权威和牛疆合伙作案,然后陷害他。他想到自己遭到的陷害,想到了那个鱼饵般的500块钱,想到出纳室里的半个脚印,他的思路似乎清晰了起来。
他记起来,有一天后半夜在他偷了包子回家时,在家门口看见牛疆跟在他的后面,当时他一点没在意,现在看来牛疆是发现了他从防空洞溜出来,偷偷跟踪了他,然后回去找到了那个秘密地道。因为他每个星期二都要去食堂偷包子,刘权威和牛疆有意地选择了星期二盗窃,为的是嫁祸于他。
他们的计划太完美了,那个出口小得只有他这种体型的人才能爬上去,而他们又移植一个他的脚印放到洞口旁边,让他有十张嘴巴也难辩解。
对,就这么办!
他想到了一条妙计。
他要柳浪把钱盗窃出来,再嫁祸于他,以其人之心,还其人之身!
他把他的想法和计谋告诉了柳浪,柳浪一听眼睛亮了,贪婪地笑了起来。
“这牢房我不能白坐哇!”柳昌盛说。
“爸爸,还是你聪明!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小柳很机灵,马上想到了下一步的打算,他把嘴巴靠近柳昌盛,小声说了几句话。
柳昌盛听了,也点点头。
“儿子,你的手怎么受伤了?”柳昌盛看到柳浪的右手食指用布料包扎着,便关心地问道。
“没事,昨天夜里我在标本室搜查时,不小心被老鼠咬伤了手指,快好了。”
说完这句话,小柳离开了。
柳浪走了,柳昌盛回到监牢里。
盲人站在牢房门口等着他。
柳昌盛知道盲人站在那里是想和他说点什么,但他故意没理他,从他身边走过时什么也没说。
他想看看这回瞎子能猜出点什么。
瞎子笑嘻嘻走到他身边,悄悄对他说:“老哥,赃款找到了,祝贺你!”
“赃款找到了?我怎么不知道呢?”柳昌盛故装糊涂问道。
“老哥,我是说小柳已经发现赃款藏在太平间里了,对吧?”
“啊,你也太神了吧?我是不是该给你磕个头了,神仙?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嘿嘿,这不是太简单了吗。我曾经去过太平间两次。”盲人得意地笑了。
“哦,原来你是用鼻子嗅出来了。”柳昌盛闻闻自己的衣袖,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异味。
“老哥,那我就提前祝贺你了!”
柳昌盛听了盲人的话,开心地嘴都合不拢了。
小柳离开监狱后,没去警察局报案,而是来到一家五金商店买了很多工具,铁锤、老虎钳和翘棍。
他准备半夜再次进入标本室,打开地窖铁门,不仅拿走那笔巨款,而且还要实施他爸爸的报复计划,让牛疆得到应有的报应。
柳浪5点钟就开始在四合院和妓院两头徘徊,实际上牛疆已不再去妓院,但是小柳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突然,酒楼的拐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