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能够感受到,树皮上,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一种能量。
这种能量甚至能够直接影响到他的情绪。
“好嘞,对了,爹,下个月火种学院招生,我顺便带着风儿一起去都城,等招生结束了再回来。”
“不,我另有打算。”
“什么?可是风儿错过了就。。”
“不要说了,就这样决定了。”
待王之离去。
任可员再次放出一个分身。
这分身手里拿着一卷书。
缓缓走到门边。
“砰砰砰!”
“何人?”老者被吓了一跳:“王之?是你就进来吧。”
“不,我不是王之。”
分身推门而入:“以前,人们叫我智者,后来叫我贤者,或是木叶。”
老者惊骇的看着分身:“你,你是,贤者?”
分身身上不俗的气场加上他的气息,让老者相信了他。
“我,王不平,拜见贤者。”老者连忙伏拜。
分身随手一挥:“不必。”
“今日,我只是来论道的。”
“论道?”
“你了解钟权这个人了吗?”
“钟权是何人?”
分身指了指泥人被埋葬的那座山:“就是他。”
“啊,小子不懂。”
分身:“那人其实并不是钟权本人,而是他的一缕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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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念?”老者听闻,更加惊骇。
分身领着老者来到泥人处。
随手一挥,土包散开,里面哪有什么尸首,只剩下一滩烂泥。
“钟权生前,经历太多苦难,死后依然觉得自己还没有完成救赎,因为那个印记还没有淡却,曾有这么一个说法,当一个流放者真正完成了救赎后,他身上的印记就会淡却,直到消失不见。”
老者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这种说法,所有人只当一句笑谈。
“他还没有完成自己的救赎。”
“可是,他本没有错。”
“那是谁的错?”
老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到底是谁的错呢?
他的父亲?他的母亲?还是这世上所有人呢?
良久。
“贤者,小子愚钝。”
分身盘腿坐下:“我说呢,是他的错。”
“为何,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分身却摇了摇头:“你真以为他什么都没有做吗?”
“什么?”
老者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大厅中。
这里正坐着上百人,而正中间,坐着钟权。
“钟权,你别怕,你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我们会帮你的。”
可是,钟权什么都没说。
。。。
老者在一旁看着,有些着急:“快说啊,那并不是你做的。”
分身出现在一旁:“没有人认为那是他做的,一个小孩怎么能一刀砍下一个成年人的头颅呢?”
“什么?”
“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怎么能够将一个成年人打的遍体鳞伤呢?”
“那为什么会这样?那他为什么会被流放。”
分身拂去一身灰尘:“你觉得,我干净了吗?”
老者不知道分身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还是如实回答:“干净了。”
分身又转过身,轻拍衣服,又是一些灰尘飞散:“现在呢?”
“干,干净了?”
可是,分身抬脚,又轻轻拍了一下,还是有灰尘:“我真的干净了吗?”
“没,没有。”
分身来到钟权身旁,轻轻一拍,却没有灰尘落下。
老者犹如晴天霹雳,愣住了。
也正是这时候。
钟权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三个字:“都是我。”
这就是任可员要解决的问题。
一个国家,或者说一个部落,却完全缺少了一些东西,为此,任可员才要这么做。
这也是这个体系的一些缺点。
老者瘫坐在地上:“我懂了,我都懂了。”
到底少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火种部落,少了一份,情,人情。
回想自己的一生,老者突然感觉,除了家人,自己又和几个人交好过?
一生都沉浸在书海,却从未重视过人情世故。
更何况,一个小孩子,又认得几个人?
自己小时候,不也是关在房间里闷头读书吗?
贤者:“以前,火种部落只有几十人,大家只有一个家,可现在,有了成千上万个家,却少了一个家。”
是了,这两百年,火种部落,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了,就连相邻的邻居都鲜有交谈,除了一些学术上的交谈,其他的少之又少。
人们之间的情,越来越淡了。
而钟权,在一个月时间里,除了学院的达者,无任何一个朋友去看过他,没有人在乎过他。
这才是他认罪的真正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