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道,热闹的集市,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那街道两旁的商贩们,他们奋力的吆喝着,每个人似乎都是在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努力着。
只有一人,看似与众不同,他身着一身白衣,头戴白色斗笠,斗笠外围的一圈白纱将他的容貌遮盖得严严实实,单从外表来看,根本瞧不清楚他的模样。
他左手拿着一根玉箫,右肩上轻轻立着一只七色奇鸟,一股清新脱俗的气质,看似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白衣少年停住了脚步,在了一摆满了字画的摊位前停了下来,他先是瞧了瞧摊前的摊主,是一个模样清秀、书生打扮的少年,与自己的年纪看似倒是相差无几。
白衣少年轻轻拿起了台前的一幅字,上面的墨迹尚未完全干涸,墨水独有的气息还飘散着。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白衣少年看着那一副字,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他看着书生一副期待的模样,道,“小哥,这《兰亭集序》可是你亲自临摹的?”
那书生虽瞧不见来者的面貌,但从他温文儒雅的语气上来看,倒感觉他是一个极易相处之人,书生点点头,道:“小生不才,这正是在下所临摹,技艺不精,见笑了。”
白衣少年摇了摇头,道:“非也,王羲之擅长楷书、行书和草书,他的字,端秀、清新,‘飘若浮云,矫若惊龙’,你虽然是临摹他的字,但细细一看,与之又不大相同,观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夸,笔迹流水行云,妙哉。”
听着白衣少年的话,书生笑逐颜开,想不到在这闹市之中,竟还遇得到如此之人,他连忙摆手,道:“公子真是折煞小生,我何德何能与王羲之比较?”
“一千个人眼中便有一千种见解,你又如何得知自己比不上?”白衣少年轻轻地将那副临摹的《兰亭集序》拿在了手中,道,“这幅字,多少钱?”
书生不由得大惊,这白衣少年怕是他这几天以来第一个说要买他的字的人,他又惊又喜。
谁知,那书生还未搭话,那白衣少年身后竟出现一人,他伸出一只手竟直接按上了他的肩头。
白衣少年大惊,肩头一沉,那人的手便瞬间滑落,随即一个转身,身法极其灵敏,只是飘忽一下,他手持玉箫,速度快速至极,只瞧见一抹白影,他早已将玉箫的前段直接抵住了身后那人的咽喉。
只是还未瞧清楚来者模样,那人便下意识间去抢夺白衣少年手中的玉箫。
白衣少年见状立即闪身躲过,手中玉箫朝着那人轻轻敲落。
那书生看得呆了,直勾勾地瞧着自己摊前的二人。
那来者似乎也并无敌意,只是二人你来我往之间,那来者抓住玉箫的另一端,而与此同时白衣少年手中的字画却突然脱手。
那字画虽是临摹,但也是那摆摊书生耗时所写,若一不小心给人家毁了,那不是枉费人家一片心血?
白衣少年瞧着脱手而出的字画一愣,不得已之间,只得松开紧握着玉箫的右手,朝着字画方向跃去。
那白衣少年的身姿犹如鸾翔凤翥,体态优美轻盈,轻而易举间便就接到了方才散落空中的字画。
只是情急之中,只顾着接住字画,却未注意自己的落脚之处。
脚下乃是一条河,河水晶莹透彻,若以此落下,必定会落于河水之中。
那岸上书生见状,只得大喊一声:“小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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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那来者忽然直冲而去。
那白衣少年脚尖轻点河面,河面荡出层层微波,忽然之间只觉有一只手紧紧攥住了他的手,正是那来者。
来者微微使力,他自己的整个身子竟不由自主地朝着那方向倾倒而去。
而自己并无着力点,只能顺着那人使力的方向慢慢倒去。
不过一会儿,白衣少年却发觉自己并未倒在地上或落于河中。
他的头轻轻朝后仰去,并未倒下,只发现一人,伸手拦着他的腰间,那人个头高出他不少,他只得踮着脚尖,勉强让脚尖轻轻点着地面。
而刚刚与白衣少年争斗之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刚刚在包子铺吃着包子的沈知意。
白衣少年斗笠的白纱让风吹的来回飘荡,沈知意倒隐隐约约间透过白纱瞧见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瞧见,只是那若隐若现的轮廓让人心神荡漾。
白衣少年微微抬起双眸,盯着沈知意瞧了许久,似乎是对他的容貌有了些印象,只是诧异,为何在哪里都能遇到这个人,他双眸微微颤动,连忙挣脱开了沈知意的手,朝远处走了好几步,与沈知意拉开了些许的距离。
“失礼了,本来是想与你打声招呼,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与你过了两招。”沈知意瞧着面前的这个白衣少年,今日也是第一次与他正式见面,刚才与他肢体上的接触,却觉得他身子柔软,宛若无骨,且他身上飘然而出的味道,依旧像是曼陀罗的花香,但与那几个姑娘又大不相同,是独有的味道,不过到是挺好闻的。
方才窘迫的神情,少年立马转换了过来,只是瞧着沈知意道:“功夫不错,那日,本想亲自与你道声谢,奈何你走的太过于匆忙。”
沈知意看着这个白衣少年,不由得笑了起来,道:“你功夫也不赖,黑店那事,我也只是刚好遇到了罢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那白衣少年的语气依旧,盯着那个看似懒散的沈知意许久,道:“你与常人有些不太一样。”
“嗯?哪里不一样?”沈知意看着他,歪了外头,隔着白纱看不见容貌,只能瞧见一个大概的轮廓,“那是好还是不好?”
那少年也不知作何回答,只是凭心而论,道:“感觉不一样,嗯……在我这,应该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