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砭镰做什么?”肖世坤问。
站在下方的小厮低首道:“赵公子没说,奴才当时......也没敢看。”
肖世坤挥手让他下去。
若非已经有些确定了赵别的身份,照赵别这做派,肖世坤还真以为他不过是十七岁的一个少年。
棱角......
肖世坤看向不远处的铜镜,里面是已经染上岁月的一张面孔,那是沉沉岁月压下的一幅眉眼。
千年......
铜镜中的面孔不知该作何表情。
天亮许久赵别才用胳膊肘拉开了房间的门,一双手满是腥臭的鲜血,直接将刚从肖赟房间里出来的下人吓了一跳。
赵别叫住他,“诶,给我打一盆水来。”
那下人看着就有点儿腿软,还没等他磨蹭过去,肖赟就已经推门出来,看到他的手的时候我退一步,将门撞出了一声声响。
“我去!”
到最后还是赵别亲自丢桶下井,给他拉了一桶水上来。
赵别也没洗手,提着桶进了房间,肖赟犹豫着,到底是跟着他进去了。
不知道的绝对会以为这是案发现场......
肖赟在看到丢在地上的蛇身的时候差点儿扭头就夺门而出。
“赵别你......”
赵别将那蛇身踢开,看着坐在床上,眼睛上遮着白布,乖乖地等着自己的小男孩儿,视线落在他被自己剥出来的血肉淋漓的双腿上。
“肖赟,你让人找药房拿轻粉11钱,莽草5钱,然后让人烧成灰,溶成汁水送过来,还有,你将......还是算了吧。”
他本来想让他帮蛇身给抱出去烧掉的。
肖赟凑着指缝看了眼便赶紧离开了,赵别听着外头的动静,知道他吐了。
赵别在他走后直接抽了床上的被子铺到地上,将蛇身丢在上头,又将地上的蛇皮、蛇鳞全都收拾上去,卷好之后拿了火折子,将这些扔到院子的墙角里全给烧了。
赵别回去后将男孩儿的腿给盖上之后才将他眼睛上的布给解了下来。
男儿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就只是看着他。
赵别蹲在地上在桶里摆弄着巾帕,抬眼的时候对着他装了下凶,又后又笑了一下,然后他便见男孩儿的嘴咧了咧,像是对他回笑了一下,却做不出笑的模样出来,这幅样子看起来其实是有些可怕的,嘴角被人为割开几乎咧到了耳根,又用线缝合起来的样子......
赵别拿着巾帕起来,看着他的脸,目光沉暗。
肖赟亲自端着溶好的药汁过来的时候赵别已经将男孩儿身上能用水碰的地方给擦干净了,肖赟这次没出去,就这么拉了张椅子坐着,看着赵别将药汁淋在男孩儿用一块布裹着的双腿上。
肖赟在看到男孩儿的腿的时候双眼微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把他直接给......切了呢......”
“都说了,人就是人,能动的不是蛇身,能动的从来都只是他的腿而已。”
肖赟看着男孩儿之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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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相连的腰腹处跟蛇鳞一般的痕迹又问:“他身上的这些东西还能去掉吗?”
男孩儿听了之后动作迟钝地往自己的腰部上看了看,然后又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看向了赵别,赵别擦着手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可以。
肖赟看着男孩儿似乎能够听懂人话的样子有点儿不敢多问了。
赵别转头看向肖赟:“能不能找到一个可靠的医师过来,嘴严实的且缝合技术好的。”
肖赟:“这我得去问我爹了。”
“尽快,”赵别用手托着男孩儿的下巴摩挲着他的嘴角,“最好是在今天就过来。”
如果是再晚一点的话,这男孩儿的身体怕是就没有愈合能力了。
肖赟出去不足半个时辰就又回来了,带回来的人居然是秋辞儿,赵别眼中的那丝怀疑似乎在秋辞儿双清透的眼睛里无处遁形,但秋辞儿也没有跟他过多的解释,走到床边儿托起男孩儿的下巴看了看,道:“为了日后的美观的话,怕是要缝合三层。”
赵别不解:“缝合三层?”
肖赟后知后觉地问:“要是缝合三层的话怎么拆线啊?”
秋辞儿将鍉针拿了出来,又拿出了两卷儿细如蚕丝的丝线出来,“七眠蚕丝可融于肌理,缝合在血肉中不用拆线。”
赵别目光深沉地看着她手中的七眠蚕丝......
肖赟:“哦,这么神奇的......秋......小姑奶奶,你用鍉针缝合?这不是针灸时用的针吗?这么细的针有针眼儿吗?”
秋辞儿将蚕线抽出来,对着鍉针直接一怼......
就连赵别都惊到了。
秋辞儿先将穿好的针放下,边拿起极为精巧的小剪子边道:“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