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将人绑在很大的木轮上,然后滚动木轮,让那个人四肢尽断,五脏皆碎,死状极其痛苦。”匪徒描述了一遍,就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
“还有火刑,将人绑在木柱子上,下面铺满茅草,再撒上油。然后点燃茅草,升腾的火焰就会将人活活烤死。这两种死刑在法尔发都是专门用来惩罚失信者的。如果你们当中的那位对查莫里克森家族撒谎了,那么火刑架就将会是你们的归宿。”
“哦。”
“法尔发会不惜财力奖赏有功劳的人,如果你们在以南战争中为我们提供了帮助,战后被晋升为贵族是不难的。如果撒科利公爵高兴了,兴许还会封给你一个子爵。”
“知道了。”
盖瑞斯放弃了,这家伙软硬不吃,他也没办法。目前来看,这个黄袍子说的话还暂且可信,至少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撞上暗礁或者海啸,但他仍无法保证这家伙将来会不会在暗处捅自己一刀,尤其是在这样的大雾天气。舰队要是哪天淹没在海里,恐怕连遗骸都找不到。但事已至此,再担心这个已经毫无用处,他已经不能再反悔了。
人的直觉有时异常的精准,对于盖瑞斯和休尔来说,他们此生最大的一次危机即将到来。
几天几夜过去,雨仍下个不停,大雾也丝毫没有要减下去的趋势,怪不得克林堡人要称新月南岸为“雨国”。当领航舰经过一片大理石海岸的时候,匪徒们突然躁动起来。
“到了!到了!”他们大喊道,方圆几百米的人都能听得见他们的喊声。
“到了?!”盖瑞斯也激动不已,比起这里,他已经不觉得极南的环境有什么了,现在他只想马上下船,然后把衣服扔进淡水里。
“是这里吗?”休尔也听见了喊声,赶忙跑出来拿起火炬站在桅杆旁眺望。
“收起船帆,降下桅杆,通知划桨手们准备下船。记得在船上留些吃的和武器,以备不时之需。”盖瑞斯戴上帽子,在几个水手的簇拥下跳下船,踉跄了两下后才站稳脚步。
“是的,长官。”水手长向盖瑞斯鞠躬,随后便去赶桨手们出去。
“带路吧,红发佬。”盖瑞斯招呼那个文化人,让他走在前面。
红发佬叹了口气,出乎意料的紧张了起来,连步伐都蹒跚了起来。但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出来,他尽量装得正常一些,在这最后关头,他绝不能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