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员寸髯将军急忙上前道:“距离雁门已是不远,将军为何。。。”
话音未落,刚刚那员小将就上前抱拳道:“宋将军,此处距离战场已是不远,战马飞驰即刻可达,可是将士们远来疲惫,如若急忙敢去怕是也失了战力,不如休整一下养精蓄锐。”
为首大将双眸一抿,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位宋将军也是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眼小将,怒道:“放肆,我与主薄大人说话,岂有汝说话的份!”
为首大将闻言冷哼一声,这声冷哼却如金铁之声在宋将军耳边炸响,却是不知是针对他训斥小将的还是那声主薄的。
。。。
申时的太阳已不在毒辣,但雁门关上下无论是匈奴人还是汉人,嘴角早已干枯开裂,双方只剩下最原始的搏杀,此刻没有任何艺术可言,只有肉与刃的搏击。城头城下密密麻麻的尸体,匈奴人踏着前者的尸体嘶吼着扑上来,一批接着一批!汉人在城头形成几个不规则的阵型奋力的反击着,一个接着一个生命不甘的倒下,在枪剑如林的城头上,生命仿佛失去了原有的沉重。
匈奴从突破的城墙杀奔登城步道,再由登城步道杀往城下,与城下仅剩的民夫和汉军战在一起。门洞处厮杀最为激烈,层层叠叠的尸体,十几个汉军不畏生死的堵在这里,用生命诠释着汉人的不屈。
陈风将环首刀刺入一个匈奴人的胸口,在匈奴人的怪叫中一起跌倒,在缓慢的爬起来,要不是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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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士兵奋勇拼杀,陈风此刻恐怕已经身中数枪了。
陈风恍恍惚惚的站直身体,看着城下再度从匈奴方阵分离出来直奔雁门关而来的匈奴生力军,绝望和无力再度袭来。
最终。。。还是结束了么!
突然雁门关中传来震耳的鼓鸣,嘈杂凌乱,却不失气势。
陈风转身望去,大批大批的汉人青壮从城中呼嚎这杀来,他们除了领头的那部分人配备着各式各样的制式兵刃,大部分人手中握着的是农具甚至棍棒。
陈风望着这群血性被激发起来的并州人,嘴角也牵起了笑意,果然!昨夜的安排并没有白费。熟读历史的他知道,在很多时候,不敢反抗的人们总有一种惯性,那就叫听天由命!南京大屠杀,扬州十日!如果当时汉人们敢拿起身边的利器反抗,结局是否将不再一样。
是的,在大部分的老百姓心中,趋吉避凶是肯定的,但凡有一线生机谁又愿意以身试刀!但如果有人告诉他们不反抗就得死,不反抗身边最珍视的亲人就将在欺凌和屈辱中不甘的死亡。那么,点燃不缺热血的汉人就仅仅只需要一个火种。
雁门四处早已封死,汉人早已退无可退,既知必死,何不放手一搏!男人回头望了一眼哭泣蜷缩一团的女人,父亲抚摸着孩儿的脑袋。少年们在父母前叩首,他们不变的只剩下眼中的坚毅。
城下的匈奴人看着浩浩荡荡冲来的乡勇们,一时间也乱了阵脚。一个匈奴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迎面而来的木棍打翻,爬行两步又被紧随而来的农叉插入腰腹,木质农叉应声而断,匈奴人也在惨叫中被淹没在人海里。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众将士随我杀贼,杀啊”陈风用早已喊不出声的喉咙撕扯着呐喊着,汉军听到呼声也随着主将呐喊起来,瞬时间气势到了顶点,竟是将城头上数倍于己的匈奴人压制住了,而此刻城头上的匈奴人也看到了浩荡来援的汉民们,再加上汉军突如其来的气势,一时竟也慌乱起来。
随着第一波民夫杀上城头,城头的压力再是一轻。而第一个冲上城头的人却也让陈风眼前一亮,这不是那个在城外救下小女孩的汉子么!不断有匈奴人被推下城头,虽然民夫战力不如训练有素的汉军,也不如凶猛的匈奴人,但胜在气势与人数,一个人打不过,那就一群人一起上。渐渐城头的局势又一次掌握在了汉人手中。
去卑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他眼睁睁看着囊中之物的雁门关一波三折的挣扎着,消耗着他勇武的战士。心头不痛那是假的,早知道攻打雁门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当时就应该听从贾笃的话绕开雁门行动。现在后悔肯定是来不及了!已经战至这个时刻,硬着头皮也得把雁门拿下。
贾笃也擦着头上的汗水,不知是紧张的还是热的,此刻贾笃眼中也充满了怪异的情绪。并州军民的韧性让他感到了畏惧,曾几何时我也是其中的一员呀。
随着去卑的命令,更多的匈奴人扑向城头,城头上的箭矢早已耗尽,仅存的弓手们也早已拿起近战兵器肉搏。汉人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匈奴人黑压压的扑向城头,甚至被城下的骑兵们点射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