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德库拉开口，泰勒便又紧接一句：“即使是预知类型的梦，也未必全部会发生，你不能把这些梦当真。你是不是想这样说？”
“你要说的这些话，我早在梦中就听过了。而你对我做过的更为羞人的事，我也在梦中体验过了。”
德库拉：“……”
“这就是缘分？”
“这就是缘分！”
两人同时开口道，一个是疑问句，一个是肯定句。
当精神力抵达普通人的两倍左右时，人便能获得内视的能力，从而“看见”自己内部周身经络的气机运转，乃至五脏所藏精气发出的“光晕”。
当精神力抵达普通人的十倍左右时，人的精神力便能突破常规身体的限制，从而外放感应外物。
常人的精神力数值大约为60点左右，人活动一小时消耗大约5点，当消耗到只剩10点左右时，人便会昏昏欲睡，必须得通过睡眠来补充精神力的消耗。
而假使人能通过某些手段，让自己的实时精神力数值一直保持在接近精神力上限的峰值水准，那么他的精神力上限就会缓缓提高。
法师体系的大部分冥想法，很显然就是用来提升精神力上限的。
可泰勒不同，她的精神力上限不需要修炼，便能自然而然提高，而且在这次觉醒后更为明显。
精神力高到一定程度后，对信息的摄取和感知能力大大提升，有时便能捕捉到未来的一些信息片段。
在未觉醒前，泰勒的大脑并不能承受过强精神力所摄取的大量信息，因而只能通过梦境机制来表达和释放。
而这次觉醒，则是让她的大脑能随着精神力一起同步进化。
或许有一天，她这项天赋还真能进化成文叔秀的“无垠”。
德库拉有些郁闷地挪了挪身子。
因为即使是缘分难以阻挡，他也并不太想和这种能窥视未来，察觉到自己一举一动的人交往。
这并不是说他会做什么坏事，亦或者想偷吃。
仔细想想就应该明白，什么都被人“看”到，其实是一件很让人尴尬的事，譬如你因为某件事高兴而在房间里手舞足蹈。
他刚想说“有没有酒”，泰勒便递了一杯红酒过来。
“不想被我看见是吗？其实很多人都是这个想法，我能理解。尽快强大起来吧，越是强大的人，他的未来便越难以窥探。”
……
进入零组后，德库拉迎来了一段新的学习岁月，毕竟零组处理的是超凡事物。
而泰勒所在的沃森家族，其影响力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阴影断章的总部培训室，对泰勒来说就像自家后花园一般。
德库拉第一天所学习的内容，便是费茵曾提到过的术士超凡失控以及精神污染。
下课之后，泰勒一脸神秘地说道：“你知道费茵女士的秘密吗？别说你不想知道。”
“我不……”
泰勒：“这是你应该要知道的。”
德库拉心领神会：“你的意思是，以后我可能会因为不知道这个秘密而遭受危险。”
泰勒：“没错。”
德库拉：“找个安静的地方聊吧，这里人多眼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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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高兴道：“我就知道你想跟我独处。”
两人一路步行，来到德库拉的单身宿舍。
泰勒：“费茵女士在小时候因为精神污染事件，遭受了很大的创伤……”
经过泰勒的一番讲述，德库拉理清了事情的大概。
曾经有一位术士，有着不同寻常的欲望和癖好，后来他失控了。
他的精神力如爆炸果传递种子一般，分裂开后便射向城市的各处。
许多人被这位术士的“精神种子”所污染，从而突兀产生压制不住的邪念。
费茵的弟弟便是其中一个。她那被污染的弟弟不仅心理上出现异变，身体上也同样发生变化。
身心俱变的弟弟，竟强行将费茵的身子给要了。
而那时的费茵也不过十一岁。
这就是精神污染所能造成的悲剧。但上述还不是全部的悲剧。
被污染的人，99%以上是无法净化的，费茵的弟弟最终被帝国某些隐秘组织带走，并在一番研究后直接处死。
每一位术士，就像一枚脏弹一般，他能发挥出强大的战斗力和破坏力，可一旦失控，也会污染一大片区域，而且是直接针对生命。
听完泰勒的讲述后，德库拉回想起一个场景。
那便是他自己拉着莎莉的手奔跑时，费茵那声不正常的厉喝，想来是那时那个场景，让费茵回忆起了过往那噩梦般的事情。
……
泰勒走后，德库拉拿出自己在桃溪林集会时所买的陶罐进行把玩。
把玩一会过后，他又突然想起，前不久迪恩送了他一本魔药术士的入门笔记。
魔药术士是莱茵帝国众多术士流派的一种，他们通过服食和消化魔药来达成自己在超凡领域的进阶，这一点和前世道门的外丹术流派有点像。
根据魔药的定义，如果将魔药的涵盖范围拓宽一点，那么直接用“功能性食品”来称呼它也不是不可以。
德库拉记得前世厨艺的同时，也还记得一些《功能食品学》的内容。
有的食品吃了能增长肌肉量和强度，有的食品吃了能改善记忆，有的食品吃了能龙精虎猛一整晚……
魔药和普通功能性食品的区别，无非是魔药的功效及生效速度要远大于、远快于功能性食品，
譬如走近战流派的魔药术士，一瓶《大力魔药》便能让其获得四阶武者水准的力量。
而吃功能性食品的话，就算吃上一整年，能达成预备武者也都算顶天了。
不过就像其他术士流派有门槛一样，魔药术士自然也有自己的固有门槛。
没能达成这个门槛的人，便是无天赋者，便是麻瓜。
而且魔药这玩意的起点是很高的，它相当于道门外丹术流派三元丹法中的天元神丹。
天元神丹除了点化纯阳以外，最关键的是它里面含有规则之力。
魔药术士之所以能成为超凡，也就是因为他吸收了魔药里的规则之力，或者说“神性”。
至于说地元灵丹和人元大丹，它们表面上低于天元神丹和魔药，但其实也有自身的独特点。
譬如地元灵丹只能点化纯阳，不蕴含规则碎片，可它却更受修道士们的欢迎，因为绝大部分到了境界的修道士并不缺那点规则之力，他们更需要的是自身道箓的纯净。
而人元大丹也能点化纯阳，但里面却含有杂质，对阴神大成的修道士而言是毒药，可对凡人来说，那些“杂质”反而是能帮助他们吸收的关键。
这点就像核武器的核燃料难以用作核反应堆材料，而核反应堆里含“杂质”铀238较多的铀棒却反而更好“烧水”一般。
在笔记里，德库拉看到了一些入门级魔药的调制办法，里面要用到的材料大多和天材地宝以及一些超凡生物（如异兽）有关。
这让德库拉不由想起前世道门传说中，上古五大天帝及西王母等所掌管的不死神药。
另外他还回想起一些关于“神性”的知识。
神性是世界本身汲取虚空混沌力量而孕育的，当有生命体汇聚这些神性，直至点燃神火，便会成为神灵，丹道的去矿存金也是如此。
如果说神灵是世界孕育的孩子，那万物众生不过是细菌寄生虫罢了，我们向世界汲取营养，神灵也向世界汲取营养。不同的是，神灵是世界母亲的宝宝，世界会主动为祂供给营养，而我们终将被免疫系统杀死，最终被消化成养分。
神灵越强大便越趋于“出生”，因此离这个世界也就越远，当祂彻底出生，进入“大世界”，祂便会成为新的“世界”，新的创世神和造物主。
所以修行无非两条道路，一是去收集汇聚这些神性，最终成为世界的主角和宠儿——神灵，二是超脱世界的束缚，像世界一样，直接汲取虚空混沌的力量。
只要世界还年轻，就能不断孕育出神性，但若是产子过多，也会陷入虚弱，乃至难以短时间恢复，更有甚者，会因为孕育过于强大的子嗣难产而死。
神性分布于众生的灵性当中，神灵通过信仰来收集。神灵的教会越强大，便能为神灵收集到更多的信仰，但悲剧的是，信仰本身让神灵愈发远离信徒，因为祂最终的归宿是“出生”，是瓜熟蒂落与母体分离成为真正独立的个体。
自古未闻因富与贵而不死者，要想长生，必然要汇聚神性，亦或者得到比神性更为崇高的力量，否则即使用科技力量来维持身体不衰败，灵魂也终将腐朽，乃至逐渐变成植物人活死人。
可一旦汇聚神性，则必然会走上“出生”的道路，终究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世界不断更新，神灵换了一茬又一茬。能在一切时空永恒逍遥自在者，方为大罗金仙。
……
阅览这本魔药术士入门级别的笔记后，德库拉大胆猜测。
异兽们的异能就来源于“神性”，但这种“神性”是稀释且残缺无比的，用超凡特性来称呼反而更好。
调制魔药，其实就是选择并组合自己需要或想要的某类超凡特性。
毕竟规则之力这玩意，并不是越多越好，多而杂反而容易乱套。
专注于某一领域的规则深耕，才是正确的道路，而这样的道路，也可以被称为“途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