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迈过宴会厅的门槛,路境渊挑眉道:“你难道还不知道路家是做什么的?”
她确实不知道啊,心中的疑惑越来越甚,她问:“做什么的?”
路境渊轻笑,道:“杀妖的。”
他轻描淡写说出口的话让安澜惊讶不已。今晚的信息量确实太大了,不仅看见一只白毛狐狸混进人群,还遇到了九婴,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未婚夫,还不知道未婚夫也是捉妖的。
安澜道:“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两人“如胶似漆”地跨进门槛,喧嚣声如浪潮般袭来,路境渊却揽着她拐了一个弯,从后面的楼梯蜿蜒而上,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门一关,安澜就挣脱了他的钳制。
路境渊顺势放手,嗤笑一声,而后抬手松了松领带,说:“你不知道路家是做什么的,就肯答应来见我?”
他语气意味不明,安澜甚至在其中感觉到一种不明所以的愤怒。
他在生气?
他在生什么气?
坏事的是他,该生气的是她吧!
路境渊看了她半响,脸上的神色忽然有些怪异,似乎有什么东西快要挣脱钳制,他倏地转身走到窗边满上一杯红酒,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窗外冷月高悬,他就站在冷月的余晖下,身姿纤长充满力量,手臂的肌肉在白色的衬衫包裹下显出流畅的弧度,可以想象如果伸手戳一戳,定是硬邦邦的。
安澜看着那血色的液体随着他喉结上下滚动,仿佛久旱甘霖的大漠旅人。
她不由提醒道:“红酒不是这么喝的。”
玻璃杯底在大理石面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他右手拇指逆向一抹,将唇角的红色余渍褪去,看着她呵笑一声,说:“我知道。”
安澜顿时没了言语,这人是怎么回事,他还有理了?
路境渊一杯饮尽,逐渐靠近安澜所在的门口位置,她自从进了这道房门就没有前进一步。他意味深长地说:“我从不知道,魅术竟是这样用的。”
安澜心里“咯噔”一声,他怎么又知道?
随即又听他说:“还有,不要小瞧了九婴。”
安澜戒备地看了他一眼,又越过他的肩膀看向身后的空酒杯,仿佛明白了什么,不可置信道:“难道,你也中招了?”转念一想,她就明白了。
她施展魅术的时候自然而然,根本来不及锁定目标,而且这是她第一用,力度大小还有些控制不住,也可能是因为太过自然地缘故,根本没有控制的意识,如果当时在场的还有其他人,定是也要中招的。
难道当时他就已经在附近了?
如此说来,他到底潜伏偷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