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叶凝欣带着赵之平来到县衙告状。
递状纸、陈述案情及验伤等一系列程序下来之后,就等着捕快上门把叶大城抓捕归案。
等了半天,捕快带回来的却是叶大城的老婆,叶凝欣的娘——李氏。
穿越过来,叶凝欣是第一次见到原身的母亲。
妇人肥胖的身体佝偻着,战战兢兢的跪在县衙的大堂上,面对县官的问话,回答的小心翼翼。
家里的男人犯下了案子,如今不知道躲在了何处,她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妇人家,却要来应付这样的场面。
叶凝欣感到悲从中来。
对于她来说,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感情。
前世,她是孤儿,即便后来被人收养,但是养父醉心医术,一辈子没有成家,她自然也没有机会感受来自母亲的爱。
如今这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情绪,应该是原主遗留在身体里的一丝情愫。
小的时候,母亲偶尔也会对原主好,后来因为父亲只偏心小女儿,一向对丈夫言听计从的母亲,也就对她越来越冷漠了。
可以感受的到,相比于父亲,原身对于母亲还是有感情的。
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才会既觉得爽快,却又觉得难过。
看到叶凝欣也在公堂之上,李氏突然有了底气。
“丫头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叶凝欣:“爹爹他拦路抢劫,用刀伤了人。”
对于原主的母亲,她还是做不到冷眼相待。
“这……这怎么可能!”李氏迷茫的眼神又慌乱了起来。
“你爹他虽然好喝点酒,赌赌钱,你是知道的,他怎么可能有那个胆子去抢劫啊!”
“丫头,你给县老爷说说,你爹他不是那样的人啊!”
说完,这个被生活压迫的几近麻木的妇人,开始嚎啕大哭。
“肃静!”衙役的一句话,便直接掐断了噪音。
叶凝欣:“娘,事情经过是我亲眼所见。”
“这……这怎么会……”王氏彻底瘫倒。
对于这一家人,刘知县是知道的。就因为叶凝欣是王爷买的夫人,他还特地派人去打探过,据说这位夫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和眼前的这个有点对不上。
按理来说,像他这种小县官,难得碰到王爷这样级别的人物,既然遇到了,自然是要好好巴结的,这样的机会,不是人人都有。
可是上面不清不楚的命令,隐晦的表示让王爷在这里自生自灭,那就是说,京里有人不想让他回去了。
这样一来,上面的人如果知道他对王爷谄媚逢迎,别说乌纱帽,可能连命都要保不住了。
既然巴结也不是,打压又不敢,干脆就不闻不问,两边都不得罪。希望王爷一直这么安安生生的,直到他任期结束。
如今,这么大的一个王妃突然跑来告状,对于刘知县来说简直就是烫手的山芋,接又接不住,扔又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