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月牙状的刀光从侧边飞出。
“娇娇!”谢沉渊站在半月镰刀上,一手揽过她的纤腰,焦急道:“谁让你来的?”
夏至:“我......”
这种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她甚至这般想着:如果我不来的话,云夫人或者不会死!
“娇娇!”谢沉渊怒喝一声:“你在乱想什么?一切都是注定的!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
所有的偶然必然是由无数个看不见的必然造成。
就如:当发生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夏至第一次觉得这么憋屈:“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
这是她第一次在她的面前露出如此卑微的一面,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他紧紧抱住她,在她的额心落下一吻,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先回去吧。”
谢家大宅已经空无一人。
夏至疑惑地看向谢沉渊。
谢沉渊:“和你的情况一样。”
不,还是有人的。
从门侧的方向走出来一个身影。
黑色燕尾服将他姣好的身材衬得十分完美,红眸白父仿若欧洲的吸血鬼一般。
许诺走到两人面前,歉意道:“我为我弟弟做的事情向你们道歉。”
夏至早就看出许诺和许言之间有因果,听到许诺的话,并未意外。
再看谢沉渊,一如既往般地冷静,显然早就知道俩人的身份。
许诺:“你们好像不恨我?”
谢沉渊不回答。
夏至倒是回答:“不恨!”
俩兄弟之间的因果线早就薄的仿若博翼一般脆弱。
谢沉渊:“进去说吧。”
......
没了人的谢家显得空无,寂寥了很多。
佣人给三人倒了茶,端了点心,轻声离去。
室内再度安静下来。
许诺看着杯中的尖叶起起伏伏,开始追忆二十五年前的事情。
他轻轻地开口,将曾经那些永远无法弥补的伤害出来。
夏至和谢沉渊静静地听着。
......
二十五年前,国内刚刚结束战乱,经济处于艰难的复苏阶段。
那时候的城里和农村没有多大的区别,处处是饿死的人,混乱不堪。
白云镇,一个十分落后的偏远小镇。
白云镇四面环山,在只有牛马的年代,想走出大山,无异于痴人说梦。
在那个饥荒的年代,为了延续家族的香火,一个家庭至少能生出五个以上的孩子。
这些家庭悲观祈祷着:就算不能全活下来,只有一个,那也是好的啊。
许诺和许言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生的。
许诺幸运点,出生的时候,至少能喝上白米粥。
可等许言出生后,父母为了找吃的,上了山。谁知道那天突然狂风暴雨,造成了泥石流。
年方五岁的许诺光着脚,四处求人上山救人。
众人只是淡定地看着变了形的山,说:“肯定死了!上去也是浪费时间。”
夫妻两的死亡并没有给这个被阴霾掩盖的小镇带来多大影响。
许诺抱着怀中嗷嗷待哺的婴孩,陷入绝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