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龙。”
走到密林,窸窸窣窣的琐碎声后,再出现的少年已大变模样。原本的土气与江湖气少了许多,多了几分飒爽与浩气,眉宇间的倔强倒一如既往。
赵世龙看向天空,寒云秋亦如此。
庞大的船身遮蔽住这一片的阳光,巨大的阴影投下来盖住他们。船来无声无息,船壁荧光的阵法微光穿过云层依旧耀眼。
寒云秋心底复杂的情绪达到顶峰,飞楼好像见证了一切。
他看到飞楼开启了传送阵法,一个木盘样式的踏板从船底降下,那东西足有一间房子大,等人全站上去就升起飞回船底。
船底很宽敞,中间是一道长廊,两旁是各式各样的阵法和齿轮结构部件,以及很多支撑船体的巨大柱子。
寒云秋问:“向前走?”
“对,向前走。”
他站在赵世龙身边,与他并排而行。迎面走来一位老者,穿着简便的墨色长衫,腰佩一块巴掌大的玉牌。不用问寒云秋就知道他是极宗的,而且身份绝对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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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长老。”
“赵将军。”
二人抱拳行礼。
连长老把目光移到寒云秋身上:“这是您带来的少年?”
“正是。”
连长老点点头,对赵世龙说:“宗主有事缠身,不能亲自赶来,阮姑娘正前往行正堂,请将军前去等候。”
赵世龙再次抱拳:“有劳了。”
连长老连忙挥手说:“客气客气,这是我该做的。”
赵世龙冲寒云秋道:“我有事先走了,你跟着连长老,他会把一切事办妥的,不用担心。”
寒云秋点点头:“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
“嗯。”
赵世龙带着祁羊等人离开长廊,剩下连长老和寒云秋。
寒云秋并未行揖礼,仅仅是点头示意,连长老也不恼,依旧笑眯眯的。
他仔细打量着寒云秋,拍拍他的肩膀说:“不错,有赵将军当年风范!”
当年?
寒云秋猜测这连长老的年龄,想着他会有多高的地位和多深的资历,可这也没让他多出多少恭敬。
连长老领着寒云秋往外走,边走边说:“你这衣服原是赵将军用第一份薪酬买的,他出身贫寒,正值极宗招揽新人,为了讨口饭吃便来了。赵将军人穷志不穷个,年纪轻轻就能斩杀害兽不说,稍大些与魔物对战也是毫不退缩。”
寒云秋走出长廊,眼见是一座大堂,纷纷嚷嚷的聚了不少人。他一面跟着连长老一面问:“他那时多大?”
连长老笑眯眯地抬起头,似在回忆,又像是感慨:“十七岁。”
与我年纪相同?寒云秋心里嘀咕着,伸手摸了摸这粗布衣裳,不免想到什么。
连长老很有威望,众人都为他闪开一条路 ,尤其那些少年,目光盯住连长老的腰牌再也移不开。长老令,那是长老令!是对极宗有重大贡献或拥有极高资历之人才有资格佩戴的玉质令牌呀!
小小的一块玉没什么,但它代表着实力、权势与荣耀,连带着它都重要起来。
“霍老,麻烦给这孩子分个房间。”
“得嘞。”
霍老从一面木架上取下一枚木质令牌,上刻“甲二十七”四字。
连长老告诉寒云秋:“甲二十七号房,顺着这条路向西走就是。北上极宗还要度上一晚,你好生休养,缓一缓,别把弦绷太紧,容易断。”
寒云秋道:“谢长老关心。”
连长老哈哈大笑,拍着寒云秋的肩膀说:“老头子快不中用了,未来还要靠你们支撑啊!我去看看赵将军,你自己逛逛吧,饿了就去甲板,那有食斋。”
寒云秋这次拱手作揖:“长老慢走。”连长老点点头,负手离开,散开的众人刹那间合到一起,仿佛从未分开,纷杂的喧闹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寒云秋手里攥着木牌,盯着连长老挺拔的身影微有些呆滞。
北上极宗,终究是要如此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