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窃听狂乱的心跳,发烫的耳根让脸颊也泛起红晕。
裴朵艾怔怔望着盛淮,淡雅的柏木香令她一时失神,甚至迷恋他的怀抱。
盛淮垂着眼帘,轻抿的唇瓣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两人的距离越贴越进,盛淮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
“儿子啊!我带了宵夜给儿媳,你们这么迟了怎么不在家?!”
电话那头传来盛辉状态亢奋,还打起了酒嗝。
敞开心扉的拥吻停滞在前奏,两人拉开了距离,一时尴尬又羞涩。
盛淮出汗的双手在裤边搓了搓,裴朵艾则侧头将鬓边碎发勾到耳后。
回到家中的两人发现家长们聊地不亦乐乎,也只好入座沙发陪伴。
“儿媳啊,我下班特意打包了炸鸡块!这是我们酒吧卖的最好的小吃!”盛辉把食品袋推到裴朵艾面前,语气热气,“尝尝吧,最近读书辛苦了!”
“油炸食物对身体不好。”爱女心切的文樱想要拿走炸鸡块,“再说这都凉了。”
“没事的。”裴朵艾先抢一步打开食品袋,拿起一块就塞嘴里,还不忘夸赞,“谢谢爸,真好吃!”
盛淮赶忙又绑好食品袋,“听妈的话,就吃这一块吧。”
文樱露出满意的微笑,“还是我们小淮乖。”
“话说,既然孩子们都考上研究生了,婚礼也应该举办了吧?”喝醉的盛辉嗓门很大,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咳咳。”感到意外的裴朵艾咳了两声,停滞了咀嚼动作。
盛淮也只是迟疑地眨了眨眼睛,并没有表现出积极。
他们虽然举办过校园婚礼,但多半也是同学间借故玩乐。
如果举办了正式婚礼,就相当于向亲朋好友们宣布他们要携手共度余生。
裴朵艾还没准备好,她虽不再讨厌盛淮,甚至是好感与依赖,但严子钧对她来说同样如此。
她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心。
同样的,盛淮虽明确自己的感情,但他不明确裴朵艾的心。
他还没有勇气鼓起勇气表白,那些惊心动魄的暧昧,冷静下的他不敢再逾越。
“婚礼当然要举办。”裴正直所有所思地微垂眼帘,语气认真,“等我们搬回海野,就立刻举行。”
“要这么着急吗?”不舍裴朵艾离家居住的文樱轻蹙起眉头,语气担忧,“选婚房、买家具、订酒店,很多事都需要时间准备。”
“哎呀,这不是问题!”盛辉豪爽地挥了下手臂,又拍了拍胸脯,“亲家公亲家母在海野的房子更大吧?盛淮继续和你们住啊!盛淮存在我这儿的钱足够充当他的嫁妆了!”
“爸!”盛淮用手肘怼了下盛辉,示意他别在胡言乱语。
身为男生的他住在裴朵艾家中本就有些难为情,怎么还好意思一直住下去?
况且,他存着的钱是要交研究生学费的,要是先挪用成为聘礼,他还怎么读书?
现实给自尊沉重的一击,盛淮原本晴朗的心情再次变得阴郁。
“钱财乃身外之物。”裴正直也豪爽地挥了挥手,“我们家朵艾能考上研究生多亏了盛淮,小两口相处的好,其他都不算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