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赶忙收好包装盒放回原处,先前的喜悦变为偷窥的心虚和慌张,一时忘记了原本找裴朵艾的目的。
他讪讪笑着,想要回报裴朵艾的用心,“等爸回来,我去向他借车。桐洲通往海野的海上大桥竣工投入使用了,到时我们去海野逛逛?”
“好耶!”裴朵艾兴奋地拍了下双手,不由自主地环抱上盛淮的脖颈。
突然意识到行为暧昧,她又立刻与盛淮拉开距离,侧头瞥开了目光。
草莓香味的暖风悄悄从窗台溜进,浅紫蕾纱长帘透着骄阳,风铃摇曳地很好听。
两人默契地陷入沉默,心跳都不由地加速。
自从上次在遇着码头有些进展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再没前进,甚至倒退回考试之前。
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用来形容这对夫妻在合适不过。
盛淮是个谨慎的人,在没弄清楚裴朵艾心意之前,他是绝对不会阐明心意的。
裴朵艾也一样,她不能在爱情没明确降临之前,率先付诸行动。
偶尔的僭越,被她归于“偶尔的荷尔蒙疾病”。
“那,那什么。”盛淮摸着鼻尖吸了吸鼻子,“我先回房了。”
“喔。”裴朵艾自顾自地坐到书桌前,她随手拿起一本漫画翻看着,想要掩饰内心慌乱的小鹿。
盛淮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你的书,拿反了。”
裴朵艾先是一愣,颠倒的图画令她脸颊泛起红晕,又匆忙倒转过书本,难看地“呵呵”笑着。
看到她手忙脚乱的样子,盛淮的青涩反倒放松了不少,他轻笑着摇了摇头,走出房间时轻轻关上了房门。
“咔哒”一声,裴朵艾松懈下紧绷的身体。
她轻叹出一口气,双臂交叠趴到了书桌上,喃喃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尽管和盛淮同住一屋檐,也会时常想起他。
这是喜欢吗?
那对严子钧的感情又是什么呢?
她辛辛苦苦考进海野大学,就是为了追上严子钧的脚步啊。
裴朵艾抬眸看向窗外,柳枝郁郁葱葱的,高远蔚蓝的天际飘着蜻蜓风筝。
冬季栽种下的月季开地正盛,慵懒的蝉鸣时不时传到耳际,她变地昏昏欲睡。
翌日清晨,同样是个艳阳天。
在庭院晨练的裴正直穿着宽松的丝绸黑长袍,他的马步扎地沉稳,赤手空拳打着木桩。
“砰砰砰!”
裴正直每打一下,站在一旁的盛淮就哆嗦一下。
他抿了抿双唇,紧张道:“爸,能不能把车借朵艾开一开?。”
“是朵艾叫你来的吗?”裴正直自然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他严肃着脸色,又一次打向木桩。
盛淮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挤出勉强笑意,“她刚拿到驾照,要是没练习,会生疏的。”
“呼~”收起马步的裴正直长舒出一口气,还在犹豫着是否要答应借车。
盛淮见他没有果断拒绝,又积极补充道:“我保证会监督朵艾好好开车的,时刻谨记安全第一。”
“好吧,车钥匙在书房。”裴正直又向着木桩出拳,击打声清脆利落。
“谢谢爸。”盛淮弯起眼眸,在离开前还不忘夸赞,“爸,您晨练时真的很帅,连我一个男生都被你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