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昏沉沉中醒来,望着窗外灰霾的天空,怀着沉重的心情点燃一支烟,然后随着模糊的视线看着它慢慢燃尽,我从未有过如此刻入骨髓的孤独感,悲从心中来。内心的裂缝犹如深渊,我常常去想象,是否有人真的可以放下悲痛从新来过,还是我自己真的过于软弱,以至于在这悲伤里沉沦而无以复加。
我知道自己的懦弱,懦弱到任何一点使我情绪崩溃的事情我都想去逃避。我不安的避开,又远远的观望,那些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从来不敢奋力去争取。我远离了朋友,疏远了家人,自以为这样逃避能使我在自我的层面上得到一点宽容,但那些曾经坚定不移的东西在顷刻间崩塌的时候,我还是感到无力,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梦想随着病情的加重也弃我而去。每日在自我鼓励和自我否定中踹踹度日,无数次想以结束生命的方式来了结这场生命中的悲剧。从前我觉得用刀片划伤自己是最幼稚和思想不成熟的表现,然而直到现在,才明白,我渴望那种痛感以此来刺激麻痹的神经。我的母亲责怪我对亲情过于淡漠,在她的生日我都没有一句祝福的话语,大概是过于自我,又或许是我从未感受过亲情的温度,直到现在,我都从未近距离的感受过爱的温度。我也深情的温柔的爱过这个世界,觉得它美好和阳光普照,再后来,我发现我没那么喜欢它了,也许是我习惯了它的冷漠和那终年的阴暗。如今,我不再去追求那些令我感到尴尬和两难的事物,不羡慕谁,不嘲笑谁。终日书本为伴,在画布上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在行程中感受生命的流逝。我最喜欢猫咪了,我记得有那么一段时光是和一个女孩子度过的。她养了一只斑纹虎斑猫,为它取名叫咪咪,那只猫生的小巧,唯独爱咬人。在它很小的时候,我喜欢逗它,每次都以我手上贴满创可贴结束。她总骂我,别去招惹它,过段时间就把它送人,吃的多还脾气大,看谁会受得了它。我总是笑着不说话,然后把它抱在怀里,好像它也能听懂一般,也老实下来,往我怀里钻。她就气笑了,总说我倆是一丘之貉,一个鼻孔里出气。她不明白的是,对于我来说,它钻入我怀里的那一刻,那种被需要,和呵护自己喜爱的东西的感觉真的难以言表。再往后,我记的不是很清楚了,那些画面就在我脑海里犹如走马观花,但我无论如何也联系不起来一整幅连锁的画面,也无法去表达那些潜藏在心底的遗憾和爱意。再见已是许久之后,那只虎斑已经长的很大只了。她说,你走后,它总喜欢自己窝在窗台,看着窗外,但我不知道它在想些什么。我看着窗台上那只孤单的背影,楞住了许久,我喊咪咪,它回头看着我却没有站起来。也许它忘了我也说不定,大概过了两个呼吸,它优雅的伸懒腰,然后迈着猫步昂着头颅警惕的向我走来。当离我半米左右,它突然一个跳跃来到我的脚下,亲昵的蹭着我的裤脚,发出呼噜呼噜的叫声。许是透过气味想起了我是谁,事实上,我从来没有换过香水,一直是那一款百叶花的香。我抚摸它的头,它就侧脸蹭着我的手掌,时不时看看我,像是确认我不会再丢下它。她在旁边站着,沉默的看着我俩。物是人非,这之间的故事或许它最记忆深刻。
我从前是个很怀旧的人,再后来,随着年龄的长大,生活的琐碎,以前很多视若珍宝的东西都随着一次次搬家而遗落,那些曾经令我介怀和无法忘却的都随着它们的遗落和时间而释然。我无法过多的去阐述什么,只是想在记忆还深刻,岁月还静柔,写下时间写下自己。
我正处在旅行之中,纷纷扰扰嘈杂的人群使我始终无法进入状态,踏出酒店的那一刻,我就在想我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呈现在文章之中。是自我的高贵或低微的不堪亦或潇洒的转瞬的间歇,最终我选择以自我以平凡的心通过这样的方式与各位读者见面。今天已是旅行的第三天,第一天我去了鸢都,那里的人文使我非常放松,但奈何这次是带着难过到来,亦带着难过离开。我走遍了这里的大街小巷以期盼寻找我自以为的那片宁静,又或许是我许久没有见过雏菊的唯美,有些怀念它的样子,最终我在拐角的花店里找到了它。那花店远离人潮,在一片高楼中显得孤立又凄凉,旁边的高楼车来人往,而花店的门口唯有花香自我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