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庄荀面露不解之色盛悠文道“那是盛声笙刚创立通晓阁不久,有日一位古稀之年的老者上门求见,说是有重宝相赠。这老者介绍说自己是偷天门最后的门人,他想用门中秘术换些延寿之物。盛声笙接过‘换日之法’便研读起来,此术看上去稀奇巧妙,里面介绍的术与法皆是玄之又玄,修炼的方式更是闻所未闻。盛声笙一时辨不得真假就让这老者先在通晓阁住下,他一边自己试着研习这‘换日之法’一边让人打听这老者口中的偷天门。”
端起酒饮下盛悠文继续说“用了半年时间才在一本古书中发现这偷天门的信息,这是一个创立千余年的避世门派,门人甚少也从不入世,书中只说此门派有自己独特的修行之法。盛声笙修炼此法却不得寸进,这么说不是很贴切,用盛声笙的原话就是‘这换日之法压根儿没法修炼啊!’不过既然这偷天门是真,那这‘换日之法’也不该是假的。盛声笙向老者问其缘由,老者无奈说他们偷天门除了开山祖师外历代所有门人都无法以此修行,所以偷天门才会这么寂寂无名。老者说他自己是门派唯一的传人了,他研究了这‘换日之法’一辈子,到了古稀之年他才意识到可能偷天门的开山祖师创造了一种只能他自己能修行的术法,祖师爷误了后世门派子孙千余年。”
庄荀一脸同情的插嘴说“这偷天门也太悲催了。”盛悠文一笑接着道“盛声笙也是这般认为,他看老者可怜就给予些钱财和延寿之物当做交换了,之后这‘换日之法’便被收藏在通晓阁。几年间盛声笙也试着让旁人修炼,不过无人能行,再后来所有人基本都忘了这‘换日之法’了。直到幼年的我推开了收藏这术法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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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大门。”
一脸得意的盛悠文指着自己说“小爷我天赋异禀,从小我就能感受到周边人与物的‘运’。‘运’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总之我就是能感觉到每个人身上‘运’的强弱,‘运’强之人对我充满了吸引力,比如说你庄荀。”庄荀紧张盯着盛悠文认真道“老子喜欢女人,真的!难不成这就是你要结交我的原因?”盛悠文哈哈一笑说“天底下‘运’强之人多了去了,可我就想跟你做朋友,看着小鱼洲记录你的情报我就感觉咱俩有些地方好像啊。要不是顾忌漆园书院跟通晓阁的立场,我兴许早就来小鱼洲寻你了。”
庄荀怀疑的盯着盛悠文说“我还是觉着你垂涎我的美色,还有我的‘运’。”回了个白眼盛悠文道“老子也喜欢女人!比如说龙椅上那个病鬼,他看起来可比你要美味啊,那个‘运’比所有人都强,可我却烦他。我是真觉着咱俩好像,志同道合下的惺惺相惜吧。”庄荀也白了眼盛悠文说“谁和你志同道合了?惜你妹啊惜,今日之前我都不知你是谁!”举起酒示意庄荀碰个杯,一口饮下后盛悠文道“你的‘听会之法’不也如我的‘换日之法’这般么?”抹去嘴角酒渍庄荀说“看来你们通晓阁可比‘谛听’业务能力强啊,兄弟一场给我交个底,我家哪个厮是你们卧底?”盛悠文神秘兮兮道“兄弟我说了你敢信吗?”旋即俩人一齐笑了起来。
收敛笑意盛悠文道“扯远了,先继续跟你说我这‘换日之法’。当盛声笙得知我能修炼后自是大喜过望,不过通晓阁上下却无人能给予我帮助,一切全凭老子自己摸索。就这样你哥我开启了比偷天门的人还悲催的人生。”庄荀好奇问道“这话怎么讲?”盛悠文叹口气说“这‘换日之法’可以借‘运’,但这借来的‘运’是要还的啊!起初你哥我不知深浅,比如赌场借人财运赢了钱,出门我就能掉沟里摔断腿。一报还一报,让我真是防不胜防啊,小时候好几次都差点死掉。”
庄荀接过话说道“也就是说你借来多少‘运’之后就要受到多少反噬?这个深浅完全靠你自己在不断实践中逐渐掌握?确实挺悲催的,能活到今日来见我怪不易的。来!垂恩兄,为了你没死咱干一个!”俩人推杯换盏间都有些微醉,‘嘭’一声盛悠文将酒碗重重放在桌上说“不是哥给你吹牛逼,你哥我现在其实可以借天地运势单挑那洪裴,不过就是怕办理了他后我会招来天雷轰杀,老子原来就让雷劈过!”庄荀也将酒碗重重放在桌上道“别一口一个你哥你哥的,你到底多大?”盛悠文一笑说“咱俩一年的,你哥我三月生的,你是九月生的,当然我是哥!”凳子向后一移,庄荀拉着领口紧张的盯着盛悠文道“这你都知道?你真不是垂涎老子美色?”
肩并肩相依偎的站在酒楼门口等待店小二牵马,庄荀开口道“喝的有些多了,我要找个客栈休息下,你一起么?”勾着庄荀肩膀盛悠文说“那必须啊,我也有些醉意了。”再次拨下自己肩上的手庄荀没好气道“先声明好,订两间房,老子可不跟你一起睡!”盛悠文张嘴欲开口时眼前走过一个妇人,此女穿身宽松的大红色衣裙,秀发扎起鼻尖纤细,柳眉秀丽朱唇娇俏,明眸中好似有潺溪润桃花,姣好的身材配上小麦色的肌肤甚是动人。她背着双手脚步轻快,冲着酒楼门前两个醉酒的青年淡淡一笑后就径直离开。庄、盛二人收回惊奇的目光四目相对,半晌,他们异口同声道“我好像在哪见过!”
已行至远处的妇人耳边依旧清晰传来庄、盛二人异口同声的惊叹。她嘴角上扬自言自语说“真是有趣的俩个小家伙,竟然都能对我有印象。你们这两个天漏之人若有缘再与我相遇,那我便送你们各自一场造化。”笑意褪去,妇人嘟起嘴道“已是最后一世了啊,本以为厌倦了一切,这会儿怎么突然有些不舍了呢,羞镜朱颜映百世,青葱半千寒暑…”
是夜,三骑在官道驰骋,被唤做‘峰哥’的汉子问向张鸿道“少主,我们真要在陵津城设伏吗?那可是李景升的大本营。”张鸿回说“嗯,洪裴肯定会去探望病中的李景升,陵津是他必经之地。虽说他一路高调好像故意引人去截杀他一般,但我们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他的疑兵之计。若他隐秘行踪悄然南下,我们便很难判断他走哪条路,所以去陵津设伏是最稳妥的,况且‘灯下黑’的道理你懂不懂?”峰哥点点头说“咱们人分成七组从几个方向进入陵津城应该不会引起怀疑,就怕那甘霸宁…”张鸿道“他甘凭既然能来见我那就不会干涉我们与‘谛听’之事,放心吧。”
几人在林间围着篝火而坐,一黑衣男子问向当中之人说“大人,明日我等就能到达陵津城了,您确定要直接去李景升府上吗?”伸出双手烤着火,眉浅眼窄鼻骨异常突出,这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中年男人正是那‘徒伤悲’洪裴。他抬起头对黑衣男子道“嗯,一来渔州那边的情报咱们‘谛听’向来所知甚少,这次本想着找通晓阁要些情报,奈何前阵子因军饷之事又与那盛声笙闹了些不快,这个口是没法开了,所以就去找李景升探探风吧;二来传言这李景升病了许久,这次正好让我去瞧瞧真假,你须知这荆州亦是陛下所图之地。”
往火中又添了些柴火这黑衣男子道“大人休息吧,卑职先行守夜。”洪裴站起身看眼夜空说“为时尚早,洪某还不想休息,再说你也无需守夜,此处一圈我都洒了毒液,蚊虫野兽是不会靠近的,至于人嘛…哼哼。”黑衣男子谄媚说“大人用毒之术当真是冠绝天下。”捋着下颚长须也难掩自身的阴柔之感,洪裴道“听说这荆州甘凭甘霸宁已是地杰境界了,我洪某人倒是想会他一会。”黑衣男子接话说“就算是地杰境界在大人您毒功面前也很难讨到便宜吧。”傲然挺直身板洪裴道“自是当然,是该让南地这些温室长大的武者见识见识咱们北人的凛冽了。”
远处的小河上青衫男子站在竹筏首撑着篙缓缓前行,停下竹筏甘凭打开酒葫芦灌了几口入腹。他冷笑一声道“真想过去把他废了啊。”女子一袭湛蓝色长裙坐在竹筏尾,闻言她抬首温柔的看向甘凭说“想去就去啊,后续事宜交予我打理便是,不难。”回过头甘凭哈哈一笑说“算了算了,我还想看他与张鸿一战呢,再说就他这种杂碎可不配让我荆州的‘湛蓝女相’劳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