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兄弟,你怎么这么招黄鼠狼,是不是大花的蛋吃多了,身上都是鸡屎味啊?”张显扬说完了自己的长篇惊险灵异故事,满心以为能把冯明月吓住,似笑非笑的偷眼等着看她惊悚的表情,没想到赵稀星先坏笑对他开始了调侃。
“不是,教主,你别打岔。”张显扬看冯明月没啥反应,有点绷不住了,主动转头问冯她,“妹妹,你看哥哥我这事是什么原理啊?”
“你怎么叫他东方兄弟啊,他不是叫张显扬吗?他怎么喊你教主?你是什么教的?不是邪教吧!”冯明月显然对他们俩互相的称呼更感兴趣,连珠炮似的问赵稀星。
赵稀星声情并茂地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乐的冯明月花枝乱颤。
“小东方,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冯明月笑眯眯地对张显扬说,突然意识到自己大姑娘家家的跟男人开太监的玩笑,不由得羞红了一张俏脸。
“不是,我怎么又成了小东方了?”张显扬思考了一会才明白“小东方”是在喊自己,他也不以为忤,只是猴急地接着问冯明月,“妹妹,哥哥这个事吓人吧?”
冯明月想了想刚要回答他,边上传来了赵稀星的声音:“郭闻儿这人我知道,听说在城里让人害死了,原来是这么个来龙去脉啊!”赵稀星若有所思的看着张显扬,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说:“我说显扬,你不耍钱吧?”
“不是,你说哪去了!我是那耍钱的人嘛!”张显扬仍然眼巴巴的看着冯明月,没好气的回答赵稀星。
冯明月看了看张显扬,正要开口,赵稀星又在边上插话到:“嗯,这点我倒是信你,你现在挣了钱了可不能学坏啊!”
赵稀星一脸的语重心长,接着话锋一转:“要说你小子嘴可够严的,这么大的事连我你都不漏一点口风,你赶紧说说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吧。”
“不是,我那是瞒着不告诉你吗!你想想,要是没有昨晚那事的铺垫我冷不丁跟你说郭闻儿这一段你能信吗!不是,你别再打岔了!”张显扬都快崩溃了,换了一种近似祈求的语气对冯明月说,“我的亲妹妹,你说这事吓人不?”
冯明月刚要说话,就听见车厢里的大喇叭开始广播:“旅客朋友们,本次列车的重点站T站已经到了。”昏昏欲睡的旅客们仿佛听到了集结号,纷纷呼朋引伴地忙碌了起来,有的叫醒熟睡的孩子,有的重新打包散开的行李,车厢里顿时又是人声鼎沸,乱作一团。
张显扬无可奈何,郁闷地低着头跟着赵稀星和冯明月向车厢外走去。
三人下了火车马不停蹄地换乘公交,折腾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赵稀星先把三人的行李安顿到自己的单身宿舍,然后带着他俩一起直奔老杨办公室。
赵稀星刚想推门进去,突然记起来老杨让茶水烫的那个惨样,急忙收掌成拳,老老实实地敲了敲门。
这时刚分配到医政科的女大学生萧荫正巧拎着包出门准备下班,她看见赵稀星眼睛一亮,小鹿一样蹦蹦跳跳的凑上来笑眯眯的说:“呀!稀星哥哥,你回来啦,这两天你去哪啦,神神秘秘地也不告诉我一声!”
说着还嗔怪似的撅起小嘴,把头一歪,却看到了正在爬楼梯的张显扬和冯明月,不禁脸一红,低下了头,马上又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来对着冯明月好一番打量,之后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说:“赵医生,您是找杨院吗?杨院刚走,您早来一分钟都能碰到他,有个学生癫痫急性大发作,他去处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萧荫又瞟了两眼刚从楼梯走上来的冯明月,接着说:“赵医生,提醒您一下,上次杨院开会的时候说过,咱们这是医院重地,没什么要紧事请尽量不要带不相干的人进来。”
说完萧荫一个潇洒的转身,柔顺的长发飞扬起来,反射窗外夕阳的光彩,同时也散发出清幽的茉莉香味,她顺势把包往肩膀上一甩,头也不回的就下楼走了。
赵稀星看着萧荫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再一看表已经五点多了,索性先带着冯明月和张显扬到附近常去小饭馆吃了一顿。
T市是中国较大的水旱码头,最讲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此地的饭馆做不出精致的珍馐美馔,但是绝对能让人大快朵颐。赵稀星他们在火车、汽车晃荡上了一天,车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被晃荡空了;外加还跟是人不是人的东西打了好几架,这会三个人饿的眼珠子发蓝,眼眶子都凹进去了。
饭馆老板跟赵稀星相熟,他刚送走了一大波客人,这会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饭馆门口抽烟喝茶,看见赵稀星领来这俩人连带他自己都是一副难民的样子,预感到这场战斗可能非同小可,不由得用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夹住刚点着的红云,深深地嘬了一口,接着把剩下的大半支烟往地上一扔,伸左脚狠狠碾灭,之后直奔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