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扶风置立的泸州官员体系,让自上而下的官员都拥有了实实在在的权力和利益.
有了利益的得失,最少能让官员和士兵,在心态上希望川南节度的存在。
......
大军蜿蜒西行,往西的道路并不好走,没有所谓的官道。
为了安抚军心,韦扶风也是一身细鳞甲衣,有如武将的步行赶路,只有小雪获得了滑竿的待遇。
中午,大军驻扎在一处遍生竹林的山岗。
休息中,五个韦扶风使出的近卫归来,向韦扶风禀报大军的情况。
“大人,逃兵很少,不过军心情绪很不稳。”近卫王琼回禀。
韦扶风平静点头,目光看向张力,近卫张力起礼道:“大人,将士们对于离开新分的田地,很是不舍不满。”
韦扶风点头扭视,近卫高山起礼道:“大人,戎州虽然隶属西川,但僰人占据主导,僰人是僚夷之中最难降服的野人,骁勇而又反复无常,将士们不愿去与僰人作战。”
韦扶风点头,他知道戎州是僰人的势力范围,那是个很奇怪的人族,有个风俗是僰人悬棺而葬。
戎州的治所是僰道县(宜宾),下辖还有屏山县,绥江县,高县,珙县,南溪县,盐津县。
韦扶风西去戎州,途径泸州治下的江安县,由江安县进入戎州治下的南溪县,继而去入僰道县。
据了解,南溪县和僰道县是汉人统治为主。
而在大江之南的盐津县,高县和珙县,以及与泸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州治下毗邻的兴文县,则是僰人势大。
最南边的盐津县有一处豆沙关,通向南诏国(云南)的五尺道边界。
韦扶风又听了王平和赵一斗的回禀,大同小异,他让近卫休息用饭,眼睛望向远方陷入了思量。
“看来想的简单了,军心不稳就是不可用,一万军力逃跑的很少,那是因为田地的牵挂,但有了田地的牵挂,军心却是不愿远离,这一万军力去往戎州能够驾驭,若是带去成都,只怕发生哗变之祸。”韦扶风警惕的暗思,说到底,他没有信心驾驭大军。
韦扶风的原本想法出现了动摇,军队发生失控,就是一群造反的恶狼,他能够入主泸州,靠的是欺骗和牵制手段.
事实上,韦扶风没有什么威望。
“传令,各军兵马使来见。”韦扶风思量后,改变了带着军力去成都的想法,军力不是物品,是一群有着自我意识的战斗势力。
十个兵马使赶来聚见,韦扶风虽然是率军在外,也保持了行营都督府和行营转运司的建制。
兵马使只有指挥权,所属士兵由行营都督府的录事参军,按时予以调换,也简单,军令直达两个火长对调。
军礼拜见之后,韦扶风神情平静的扫视一眼,道:“再行三十里,大军抵达江安县城,之后去入戎州的南溪县,众位心中,可有什么话对本军说。”
兵马使们愕然,有的互相看看。
王大虎开口道:“大人,属下听得建议,说不该在此时去往戎州,应该全力防御东川军。属下觉得有理。”
“哦,那一位说的?”韦扶风平静问道。
“属下的一名亲兵,名李清,识文断字。”王大虎回答。
韦扶风点头,看向别的兵马使,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说。”
“大人,属下觉得,此时分兵去往戎州不宜,不如迂回参与守护泸州之战。”兵马使周鹤说道。
韦扶风点头,道:“你说的很好,本军带领一万军离开泸县,只是迷惑敌人的一个伎俩,让敌人觉得泸州军力不强,进而急切的进袭泸州。”
兵马使们神情恍然点头,韦扶风又道:“我们是奇兵,泸州留守的军力是正兵,因为我们是奇兵,所以会很辛苦。”
“大人,只要能够战胜,再辛苦也不怕。”兵马使王涛略显兴奋的大声道。
“小声点,此乃军秘。”韦扶风微笑呵斥,王涛立刻横臂军礼回应。
韦扶风微笑点头,转视道:“为了迷惑敌人的刺探,你们不可泄密,我们的大军也会奔去戎州的南溪县城,拿下南溪县之后,才能回转为奇兵。”
“诺!”兵马使们军礼齐应。
韦扶风看向王大虎,道:“王大虎,你要谨慎言行,莫露了口风。”
王大虎一怔,随即正容道:“大人放心,某露了口风,愿奉上人头请罪。”
韦扶风点头,道:“好,众位散了吧。”
兵马使们离开,韦扶风嘴角出现了无奈苦笑。
他的威望不足,亲信几无,不可能玩什么军令如山,只能顺着众意博取有利态势,这一万军力暂时不能带去成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