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将沾了血的刀刃按在赵从荣衣服上擦了又擦,等到匕首光亮如新后,这才转身走回店铺。
胡子花白的老人畏之如虎,站在柜台后惴惴不安,直到边月将匕首放在柜台上,拎起自己买的装备离开后,老人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兴许老人根本不敢回过神,因为边月潇潇洒洒拍屁股走了,剩下一个烂摊子,极有可能将他牵连上。
老人叹了一口气,偷偷瞥了眼倒在地上的三个大家子弟,忍不住在心中嘀咕道,自己本本分分招谁惹谁了,今天真够背的。
不过老人到底还是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能见到这几个纨绔子弟吃瘪,属实不是一件容易事。
边月开着车,在市区内转了许久,这还是他近十年来第一次如此放松,以至于紧绷的神经都不由自主松懈下来。
蛐蛐这辆黑色跑车本就吸人眼球,再加上从车上下来的,竟然不是蛐蛐,而是个看着陌生,但模样还不错的年轻人,所以许多顾盼生姿的女子,都对边月投去了媚眼。
边月心如止水,对这些妖孽视而不见。
委实是活了数万年的时空之主,对男女之情早已看淡,怕是大德高僧,也无法在这方面与其媲美。
之前飞景与吃猫大鼠有意撮合自己与天酒,边月是知道的,不过他只当这是一场玩笑,一来天酒年纪太小,不过二十余岁,自己真要对她产生情愫,岂不是一枝梨花压海棠,比禽兽还禽兽?再者天酒并非喜欢上了“边月”这个人,情窦初开的少女,有时候会分不清什么是友情,什么是爱情。
就像四方大陆那些个高居广寒的圣女,之所以会轻易被外宗之人诱惑走,就是因为这些圣女虽然年纪不小,境界不低,可对于男女感情之事,比起十六七岁的普通少女还不如,面对突然闯入自己生活的异性,自然会不知所措,那些个外宗之人既然能摸到圣女所在地,哪个不是巧舌如簧,心机如海,一番殷勤之下,便俘获了芳心。
宗门费尽千辛万苦培养出的圣女,就这般沦陷他人之手,宗主,长老与一干心情复杂的师兄师弟,又怎会轻易饶了那个外人?
像这种狗血之事,时空之主看得多了,甚至有一次,就连他自己都差点成了一宗之敌,好在后来醒悟过来,断了心猿意马,这才没有酿下大错。
因为在那“圣女”面前,初露锋芒的时空之主才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若不是有人提醒,他极有可能接了某人的盘,不清不楚的就为人父,为人夫。
后来每每想到此事,时空之主就一阵后怕,以至于对待男女之情时,谨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因此有些大能者,为了能在求道之路上少些阻碍与心魔,刻意割舍七情六欲,选择以无情入道,自此斩断尘缘,心如菩提台。
这也是为何世人看仙人,皆是一身道骨,翩然出尘的清冷印象,因为这些仙人早就没了感情,自然不会有“人味儿”。
数个小时后,蛐蛐将晚上吃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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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地点发送了过来。
20点,琉璃神舍。
边月眉头微蹙,琉璃神舍是九川地下城规格最高的私人会所,甚至建有假山喷泉,园林别墅,是黄家与赵家一同创立,专为大人物提供服务。
都水既然同意在这种地方会面?
这其中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边月看了眼时间,离吃饭还早,短暂考虑后便驱车驶向狩猎者学院,既然准备将事情摊开一部分,那么吃猫大鼠三人一同在场就更好。
不过边月并不打算将事情全盘托出,虽然清楚这事早晚得公之于众,但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知道的事情越简单越好。
之前地表上的那张天网,再加上那位至今仍是一无所知的仙人,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整个棋局。
陷入越深的棋子,越容易被格外关照。
之前泯灭老贼曾经提醒过他,这个世上除了他们这些从远古纪元中觉醒的修行者外,可能还会有自然孕育而出的修行者。
相较于他们,自己这些人更像是与凶兽如出一辙的入侵者,因此那些修行者必然会心存警惕。
不过前段时间鹿蹄湖之战后,自己无意之间获得了这方天地的认可,而杨策更是有君子之风,将那份机缘尽数送入自己体内,使得边月与地球再无冲突。
边月设定好路线,启用了跑车的自动驾驶的功能。
路上建筑密密麻麻,但行人却相当稀少。
正在他倍感无聊时,身后突然传来引擎轰鸣声,边月转身望去,只见数辆装甲车疾驰而来,领头的,赫然是之前赵从荣手下曾指给他看过的那辆红色跑车。
而就在此时,蛐蛐的黑色跑车也发出了警告。